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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不让她说的,儿臣想您答应了,直接去送聘礼。”尚珏出声说。
“朕在问她。”
“玉姝是儿臣要娶的人,您问她和问儿臣是一样的。”
“那你出去,朕要和她说话。”平德帝咬牙道。
尚珏还欲说,小指忽的被勾了一下,轻轻的,像被羽毛刮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沈玉姝对他轻轻摇了一下头,“你先出去吧,到时候我父亲那里,还要你说呢,所以今天就我和陛下说好了。”
尚珏被她拉着,瞳孔格外黑沉,良久他说:“行,别和他吵架。”
他们声音不大,平德帝听得一清二楚,他重重闭了下眼,扬声:“刘全,带太子出去。”
“不用。”尚珏冷淡地冲平德帝牵了一下唇角,然后伸手摸了一把沈玉姝的头发,转身出去了。
等殿内只剩二人的时候,平德帝才开口:“祭酒性子迂腐、好面子,你就这么确定他会答应你们的事?实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朕不可能会点这种荒谬的头。”
“会的。”沈玉姝说。
平德帝顿了一顿,视线从沈玉姝的耳垂划过,忽而笑了:“到底是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有对抗全世界的勇气,你想好了之后会遇见什么吗?过了数百年后的史书,后人会怎么评价你?你想好自己能承担了?”
“……如果事事都顾念身后的名声,那人的一步一行也太受限了,如果臣女顾念的话,当初就不会下定决心和恭王殿下和离——陛下说的东西臣女都迟疑过,是太子殿下坚定,才让臣女分得了三分勇气。”沈玉姝弯了弯眼,“陛下教导了很好的储君,臣女也很庆幸能遇见他。”
气氛稍显静默,随即被一阵闷笑打破:
平德帝两指撑在额角,低低笑着,笑声越发舒朗。
“你倒是和尚珏说的话如出一辙。”
“他也说了这个吗?”
“不,但对朕而言,是一样的。”平德帝含着笑,显出不动声色的审视来,“但愿你们是真的想好了。”
他的视线又落在沈玉姝的耳垂:“这南珠坠,是尚珏送的?”
沈玉姝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耳垂,指尖带着南珠前后晃了晃:“是。”
“他倒是真喜欢你。”平德帝笑说,“这套南珠首饰,是他母妃的嫁妆,尚珏封太子时和朕要了去——他送了你一整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