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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负的日子里,祝优试过很多方法,但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她开始求助,开始祈求上天。
祈求所有人,放过自己。
她希望自己没有长大,这样就能哭着去告状,如果没有长大,那她的求助就不会是所谓的无病呻吟,所谓的同学玩闹,所谓的小孩子心性。
良久,祝优觉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喘着粗气,手指被咬得出血。
那个电话,她拨了过去。
雷电好像离这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要冲烂她的身体,她将自己缩进被窝,反复拨打那个电话。
轰隆!
迟翊终于从噩梦中挣脱,手机闪烁着亮光,他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丝毫犹豫地接通。
全然忘记自己说过,不想听关于祝优的一切。
“阿翊,我疼。”
四个字,他终于忍不住,翻滚下床,随便扯来件外套,跌跌撞撞地开门下楼。
迟盛守在客厅,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握紧了车钥匙。
刚才祝深来电话,说祝优情况很不好,自己披着被单上了天台,自顾自给迟翊发了很多消息,现在才劝下来,自己躲到床底谁也不理。
从这里赶回去,需要五六个小时。
迟盛捏捏眉心,一天到晚光顾着两头跑了。
“哥!”迟翊电话没挂,红着眼求助地看向他。
迟盛麻溜地披上外套,又气又心疼:“走吧。”
果然还是祝优啊,明明谁说话都不理,现在一个电话就把人弄出来了。
迟盛带上耳机启动车子,听着那边焦急的声音。
“现在怎么样?”
“旁敲侧击让她给你弟打电话,真的管用吗……?”祝深有些担忧,跪趴在地上,哄着,“小优,地上冷,哥哥给你拿块毯子要不要?”
得不到回答,他不敢轻举妄动,少女像是应激了的猫,独自缩在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稍有些许风吹草动,都会暴起逃跑,不顾一切哪怕弄伤自己。
迟盛叹了口气,透过后视镜看自家弟弟。
少年软着声音,在哄在安慰。
“现在在房间里对吗?那么棒啊,裹着小被子的话就更棒了。”
男人挪开眼,内心五味杂陈,如果祝优身体好好的,只是些小感冒,甚至只有心理问题,那他都会表示祝福。
可现在,结局明摆着的糟糕透顶。
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关于祝福的行为,也说不出任何劝诫的话。
有些事,人总要吃瘪一次,才会收手。
三言两语只能让自己叛逆的弟弟,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更加叛逆胡闹。
两个哥哥心情大相径庭,却又心疼得那么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