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誓言是在雷雨天发的,那个时候,耳边响起了很多道雷声。
看来,誓言作废了。
见到迟翊后,他没有过多的停留,擦干净泪水拍拍对方的肩膀后离开。
肖允诺的心思,迟翊看出来了,他不在意,翻出登山包里的东西,将头纱轻轻挂在墓碑上,掏出两枚莫比乌斯环戒指。
迟翊看着黑白照片上笑靥如花的人,吻了吻那枚女戒:“你要说,我愿意,好吗?”
像是恳求。
他做了自己的司仪,直到耳边响起少女的声音。
“我愿意。”
此刻,他明白,为什么祝优生病后,喜欢沉浸在幻想之中。
“前两天我查分了,521,很浪漫的数字,多亏了你。”迟翊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和谁对话,“你不在我身边,我哭不出来,好奇怪,明明葬礼上我那么难过……有人调侃我对你虚情假意,说我抗压能力强。”
“小羊还是很喜欢你抱,不太喜欢我,总会去你的房间睡觉。”
“啊,我知道了,你不在,没有人会安慰我,所以我哭不出来。”
“他们只会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你不哄我,我会憋坏的。”
大风吹起墓碑上的头纱,在天空盘旋几圈,从迟翊眼前滑过,虚虚地擦过他的眼。
迟翊抱着头纱哭了很久,直到日暮黄昏。
“我的头发,长了。”
夕阳照亮了人眼角的泪滴。
回忆到此结束,可眼前的场景从未变过,他的头发长到被扎起来,有人打趣他像个艺术家。
“今天也快乐吗?我的小新娘。”
他轻吻那枚随身携带的女戒,好像在轻吻少女的额头。
“快乐!你说如果每周都看见穿婚纱的我,会幸福的晕过去,怎么没有晕啊?”
男人摇摇头轻笑。
“晕过去就看不见你了。”
“骗人!明明是因为我没有穿婚纱。”
“……”
不等耳边的声音继续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他所有的思绪。
“你要哭吗?”
“……”迟翊面无表情,“林弦,你知道的,我和她都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但我想见她,我一直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男人走到他身边,将怀里的向日葵放到墓碑前,“她看起来会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