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杨诚惊讶的应道,叶浩天已逃也似的向县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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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一闹,人们办事的效率明显快许多。叶浩天说话算话,随后就兑现了所说的奖励,虽然数目不大,但官府奖励百姓,这在很多人来说是闻所未闻的,现在竟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那种震憾是不言而喻的。两个里长也因为叶浩天&ldo;暂免&rdo;了他们的板子,感激不已,对叶浩天下达的任务比谁都跑得快。
&ldo;来来来,早餐来了。&rdo;杨诚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陶碗,兴冲冲的踏进县衙。因为县衙的锅已经给了百姓,是以杨诚提议二人轮流在各里用餐。一是可以起到表率,要知道县官大老爷和自己一口锅里吃饭,还不让那些百姓受宠若惊,就算再难吃,恐怕也生不起什么怨言;另外一方面,二人也是没办法,县衙的那点粮食被叶浩天&ldo;大方&rdo;的捐做公粮,专给年老生病的人吃。
还别说,二人这样一做,这群难民竟感动不已,连自己所带的粮食也捐了出来。汇集起来倒还不少,虽然二人也没资格享用,不过心里却是高兴,能让这群难民这么快就服从自己的命令,实在是大出二人意料。
&ldo;噗!&rdo;叶浩天刚吃了一口,立即便喷了出来,苦着脸叫道:&ldo;这是什么东西啊?&rdo;
&ldo;芋茎和芋叶混着煮的芋绿粥。&rdo;杨诚埋头边吃边说着,想着自己取的名字,颇有些得意。
&ldo;不是说吃芋头吗?怎么吃起这玩意来了。&rdo;叶浩天仰头喊到,一脸悲愤。
&ldo;昨天回来的什长不是说了吗?这芋茎和叶也是可以吃的,虽然昨天带回来的情报说这周围的野芋足够他们吃上一个月。但你想想,还有一批难民就要来了,人一多,不就不够了吗?所以我才建议他们,早上就只芋茎和叶,中午才煮芋头,晚上一样一半。这样算来,再来这么多人也可以吃上一个月了。&rdo;杨诚望着叶浩天说道。
&ldo;说是这样说,但我们大小也是个官哎,特别一点点总可以嘛。&rdo;叶浩天望着自己的碗里的绿糊,愁眉苦脸的说道。
&ldo;这怎么行,要和大家同甘共苦,这可是昨天你亲口说的。&rdo;杨诚一边大口嚼着,一边说道。
叶浩天望着杨诚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探头疑惑的说道:&ldo;咦,你碗里是什么?&rdo;
杨诚把碗伸了过去,坦然说道:&ldo;还不是一样的啊,叶大人,要不要换换嘛。&rdo;
&ldo;那你怎么吃得这么香呢?&rdo;叶浩天看了看,确实和自己的一样,苦脸说道。
&ldo;你是吃苦吃得太少,以前我们几天没得吃,只要能吃的,什么没吃过啊。&rdo;杨诚不以为然的说道。
&ldo;呜,怎么吃啊。&rdo;叶浩天望着自己的碗,悲号道。
&ldo;你就把它想像成美味佳肴,闷头吃就是了,多吃两口就习惯了。&rdo;杨诚的碗里已吃得干干净净,敲着碗对叶浩天说着。
&ldo;唉,天将降大人于斯人矣!&rdo;叶浩天大叫一声,面色悲壮的学着杨诚那样,大口猛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安慰自己道:&ldo;嗯,好吃,好吃。&rdo;
&ldo;这样就对了,来,我们再去盛一碗,当着他们美美的把芋绿粥吃下去,肯定比你赏他们银子还有效。&rdo;杨诚拉起刚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正在大口喘气的叶浩天,向县衙外奔去。
&ldo;不是吧,你要我的命啊。&rdo;叶浩天拼命挣扎,但哪里挣得过杨诚,一直悲号到县衙门口,方才止住。
好不容易撑完了在民众面前的早餐表演,叶浩天迅速拉着杨诚,向城门走去。
&ldo;咦?莫非是刚才叶大人笑过了头,岔了气,导致现在表情如此怪异?&rdo;杨诚望着苦不堪言的叶浩天,笑着说道。
&ldo;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又多吃了一碗!&rdo;叶浩天恨恨的说道。
&ldo;为了刚才大家敬佩的表情,叶大人的苦也不算白吃啊。&rdo;杨诚戏谑的说道。
二人今天的表现确实收到了非常大的效果,那些百姓大多本就是贫苦出身,吃起来也是个个苦着脸。杨诚和叶浩天居然在众人面前吃得津津有味,在杨诚的&ldo;陷害&rdo;下,叶浩天还多吃下一碗,胃口好得让众人啧啧称奇。原本有些人还有意见,但看到两个县官都这样了,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了。
&ldo;唉,得吃一个月啊,不知道我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了。&rdo;叶浩天故做悲凉的说道。虽然他对吃的并不很挑剔,但想着要吃这东西吃上一个月,不由一肚子苦水涌了上来。所幸他这个人还有一股顽强的毅力,立下了目标便绝不回头,所以虽然一时苦不堪言,却从没想过要放弃。
&ldo;说不定不到一个月平乱大军就打到这里来了呢?&rdo;杨诚安慰的说道。
&ldo;你怎么不说平乱大军没来之前黄功伟就打到这里来了呢?&rdo;叶浩天白了杨诚一眼,出言顶道,显然对刚才杨诚对他的迫害耿耿于怀。
&ldo;呵呵。&rdo;杨诚望着叶浩天傻傻的笑着,也不再说话。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赶到了城门了。
晨曦中,成群结队的妇女和儿童正手拉着手,结伴向山上行去,一路的欢声笑语;周围的荒芜已久的田地里,百余精壮的汉子,赤着上身,成片成片的采挖着绿油油的野芋,然后运到河边,交给等在那里的老人们清洗;城内,留下的人们已经开始用自制的扫帚清扫着大街,一口口井里的烂泥也开始逐渐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