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松瞥了眼周围,说:“没事,这个不急,年后开春再弄也行,别的落实好就可以。”
“别的绝对没问题,您放心好了,先去我那儿,我买了上好的茶叶咧。”
钟宴庭跟在张寒松身边,穿了件黑色高领的打底衫,遮住了修长的脖子,还是跟平常一样穿着同色的大衣,只是这天太冷,风也大,他又在外面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张寒松跟他并排走着,霍山看他们明显有话要说,有眼色地在前面带路。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还以为你走了。”张寒松说。
“有点事离开了几天。”
“在这总还习惯吧?”
“挺好的,跟您学习一下。”钟宴庭看着前面脚底的路,“基层做熟了总没坏处,而且我也要上报文明村的资料跟进度。”
“什么时候回临京。”
“再过段时间。”
张寒松向前走了两步,又问:“就只打算做这个了?”
“嗯,轻松。”钟宴庭没什么犹豫地回答。
“你爸爸没意见?”
“不会。”
张寒松便没有再多问,转了个话题:“还不结婚?”
这个问题让钟宴庭愣了下,张寒松笑了笑,“不过你还年轻,如果就只做现在这些,早结晚结都没差。”
“嗯。”
霍山在前面回过头来提醒:“领导,你们小心点,这路不好走,底下都是车子从地里带来的泥。”
“没事,这路刚修?”
“修了大半年了,就是窄了点儿,这个没办法,我们村田多,要是扩路,还是有点麻烦的,就是这个成本的话。。。。。。”
“理解,这样挺好的,可以做多点绿化,蛮有特色。”
“诶是啊,我也觉得,我早就这样想了。”霍山连忙应道。
田里原本种的草坪早都被铲平了,周围三三俩俩的树也是枯的,前方有来人,霍山往边上站,回头对张寒松说:“不过我们这儿冬天下雪怪漂亮的,领导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看看,草坪地上全是白茫茫一片,跟在山里似的。”
“好,有机会一定来。”
“诶,小江,送孩子上学去?”霍山对着前边的人打招呼。
钟宴庭顺着霍山的声音抬起眼就看到了姜理跟姜莱坐在一辆电动车上,Omega穿了件深色的袄,脖子上围了一圈米色的围巾,露着一张秀气干净的脸,姜莱穿得要保暖一些,裹得像个布娃娃,他也一眼就发现了钟宴庭,视线对上一秒就逃开了,把脸贴在姜理后背上,戴着手套的小手把姜理搂得很紧。
钟宴庭眼神暗了暗,转而看向姜理,Omega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样,客客气气地跟霍山说话:“嗯,正好得上班。”
“这是来视察的领导。”霍山跟他介绍起来,“打个招呼啊。”
姜理的手把车把攥得死紧,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钟宴庭看他这样心里一阵难过,霍山自顾自又说起来,语气指责:“这位姓张,那位姓钟,咱得有礼貌。”
“不用。”钟宴庭在张寒松开口之前替他解围,“别为难他。”
“张先生好,钟先生好。”
钟宴庭喉头酸胀着,没再说话,姜理头也不抬,像是吓到了,姜莱也趴在他背上往他这边看,跟着喊了一声。
“领导好。”声音稚嫩又清脆。
张寒松见他可爱,夸奖了他,霍山笑得乐不可支,只有钟宴庭像台年久失修的机器,难以转动。
“小朋友多大了?”
姜莱有些畏惧陌生人,但还是乖乖回答了:“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