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嫁给别人,真他妈的像个小丑一样活着。
可是她不会去同情对手的,萧函抬起眉眼笑了笑,她冲着卓栀一笑了笑,笑得十分诡异:“我不要你死,你死了你就看不到我跟柏须的婚礼了,所以,我不需要你死,我要你痛苦的活着,当你变得又丑又残的时候,当你变成公共厕所的时候,我想柏须一定会讨厌你的,他会讨厌你的。”
卓栀一当时有不好的预感,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几个人,以及那皮绳,还有小刀,她头皮发麻,如果萧函只是想让她毁容也就罢了,只是她远远要做的不是这些,她要卓栀一变得肮脏,那么柏须就不会理卓栀一了。
她好像被萧函那可恶的想法吓到了,就算她再怎么讨厌萧函但是不会去找人去这么对待她,萧函竟然让那些男人去睡她,还想要把她毁容,可是她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可能在这么多男人眼皮底下逃走。
“美女,哥哥一定会认真疼你的。”有人过来摸她的脸。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撕卓栀一的衣服,卓栀一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像个木偶一样不动。
突然,那个人一声惨叫,捂着裤~裆蹲在地上嚎叫,卓栀一最喜欢干的就是踹人。
她绝对不要这样坐以待毙,成为待人屠宰的羔羊,她是野兽,需要奋斗到最后一刻。
于是,她冲向最近的最弱的萧函,挟持了萧函,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
突然一阵闷雷响,雨声哗啦啦的砸下来,因为卓栀一这么一动,周围就慌乱起来了,趁着四下一片紊乱,她拉住萧函的长发,拽着往楼梯下方走,而萧函也反抓过来,抓着她的衣服不放手把她往墙上撞。
或许崔航早就清理好了现场,这个楼梯转路口一个人都没有,这个看着还算宽敞的地方很适合女人打架,崔航冲上来拉着卓栀一,他要把萧函拉开,卓栀一重重的一扯萧函的头发,萧函一头撞在墙上。
萧函重重的一推卓栀一,卓栀一就扯着萧函的头发一起滚下去楼梯,两个人滚在了小区的路口的位置,卓栀一随手抓了一把沙子洒了萧函一脸,萧函被她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她衣服被萧函紧紧的拽着也跑不了,她能打就打,两个女人就那样抱着在地上滚开了。
萧函摸到一块板砖,她还来不及思考,唯独的存在脑子里的思想是: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她把那块板砖顺势重重的往着卓栀一头上砸过去,卓栀一当时就眼前一阵恍惚,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萧函看着卓栀一倒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头上晕染出一片血水,大雨积水下就好像倒在血泊之中,她看了看手上沾血的砖头,一脸不敢相信:“我把她杀了,我把她杀了?”
崔航立刻捂住萧函的眼睛:“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杀的,别看,是我做的,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不知道。”
“航哥,还有气。”有人小声的催促着。
柏须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像不要命的冲过去,大雨淋得人通透,抱住了卓栀一,一遍遍的喊,就像当初在雪地里卓栀一抱着他一声声的喊一样。
他摸索着卓栀一头上的伤口,使劲的按住,就好像这样按着,就能不让血流出来,就好像这样按着,他就能看见活龙生虎的卓栀一。
可是他的手在发抖。
他的手在抖,手里粘稠的血越来越多,他绝望的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无助的一声一声的喊着卓栀一的名字。
他坐在积水里,喊到绝望的时候,仰起头,好像是在质问苍天。
阴霾的天空下大雨淋漓尽致的挥洒,他满脸雨水,他的瞳孔里满地的血泊,而他就抱着卓栀一在雨水里绝望的不曾离开。
他以为卓栀一死了,那么一滩血,任谁都会绝望。
雨水把地上的血都冲干净了,雨水落入眼睛里,落尽嘴巴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喊到声嘶黯哑,喊到没有力气了,可是还是执念的喊着卓栀一的名字,仿佛每喊一声就会多一声希望。
卓栀一耳边听到很多声音交杂在一起,那么那么多的声音,雨声,人声,雷声,复杂的,错综的,喑哑的,就像雨水一样冲刷着她,勒紧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慢慢的缠绕,她觉得全身疼得不想动,那么的,那么的直观的疼痛从头蔓延到全身。
“一一……”嘶哑温和的声音,一遍遍的冲刷着耳膜。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柏须焦急的样子,可是她发现眼睛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没有办法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应了一声:“我在。”
这一句“我在”就足够了。
柏须沉默了片刻,看着救护车在不远处过来,他立刻抱起卓栀一,十分的郑重,卓栀一仿佛很疼,全身都在发抖,但是至少有了希望比没有希望强。
她在柏须站起来的时候,双手抱住柏须的脖子,声若游丝,固执的,微弱的,一字一顿:“我不会离开你的,留下一个人活着,多寂寞!”
——留下你一个人,多寂寞!
“真的?”柏须尝试着跟卓栀一说话,卓栀一这个时候还有点意识。
“真的。”卓栀一此刻竟然还能笑出来,眼角有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