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红思雪恍然大悟。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青凤堂主绞杀仁义堂的那天,武林七公子已经启程去了青凤堂总舵君山岛。在你昏迷的这五天里,青凤堂除青凤堂主和几个分舵的余孽之外的所有成员三百多人已经全部被武林七公子为首的白道英豪绞灭。”
“是吗?”彭无望大喜过望,急切地问:“我大哥二哥可好?”
“他们无恙!”红思雪笑道。
“太好了!”彭无望欢喜地在屋内来回走动,突然想起,问道:“对了,方姑娘既然要发动绞杀青凤堂的行动,为什么不通知我呢?她该知道我和青凤堂的过节。”
“这?”红思雪一时之间也不很明白。
“啊!”彭无望一拍手,道:“我明白了。她算出来青凤堂主一定会来偷袭仁义堂,所以特意让我们二人协助洛庄主共抗青凤堂主。”
“不会吧?”红思雪失声道。
“这都是我不好!”彭无望自责地说:“如果那一天我早一些回到仁义堂,能够和洛庄主还有你联手抗敌,洛庄主和这百余名庄丁就不会枉死。”想起仁义堂内四分五裂,肢体不全的满地死尸,彭无望一阵心痛。
“大哥,不会的,菁姐决不会做出这种让你自陷死地的决定。”红思雪大声道:“她心里……”
“什么自陷死地,我好歹也能和青凤堂主拼上几招。”彭无望道:“再加上洛庄主,应该没问题。对了,洛庄主战死之后,停尸何处,我要去拜拜他。”
红思雪神色一黯,道:“洛庄主和青凤堂主血战百余招,受不住内力的激荡,整个人爆成满天血雨,身子已经不在了,停尸房内,只剩下他随身佩戴的一把荡邪剑。”
彭无望仰天长叹一声,道:“洛家果然代代英雄,名不虚传。我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这个大哥。”红思雪轻轻一跺脚,苦笑一声。
“真的?彭公子醒了?”仍然身在簪花楼的连锋听到匆匆赶来喝闷酒的郑绝尘带来的消息,大吃一惊。
“什么公子?”郑绝尘闷头倒酒,一脸不忿。
“简直是个怪物。刚才所有的大夫包括名震天下的医仙子都判断他至少要到八九天后才能下床,谁知道还不到四更他就活蹦乱跳地跑了出来。还,嘿,还害我损失了一整套清宾楼的茶具。医仙子当场被吓得差点昏过去,幸好被思雪扶住,掺回房休息。接下来他就一直呆在思雪房里面嘀嘀咕咕个没完。”
“果然是个奇人。”连锋抚掌笑道。
“哼,思雪现在眼里只有他一人,根本没有我的半个影子。唉。”郑绝尘仰头痛饮了一杯第一泉。
“郑兄,咱们刚刚还互相勉励,如今未到几个时辰,你怎么就如此颓丧。”连锋微微苦笑。
“我不是颓丧,也决不会放弃。我只是心中烦闷,到这里来找你散心。”郑绝尘也是一脸的苦笑。
“我若能忘了思雪,倒也罢了。可惜天生我郑绝尘便是如此执拗之人,心中所爱,决不会轻易让与他人。”
“好!”连锋满满斟了一杯酒,道:“郑兄,便以此杯敬你。”
这时,天下第一名妓琴仙子苏婉摇曳生姿地来到连,郑二人面前,轻盈地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举到连锋面前,微微一笑,道:“连公子,也让婉儿敬你一杯。”郑绝尘和连锋一看到她立刻双双站起,举起酒杯。
连锋笑道:“婉儿为何今日有此雅兴和我辈共饮?”
苏婉微微一笑,先向郑绝尘恭恭敬敬地一个万福为礼,然后面色一黯,道:“因为今日是我最后一天在簪花楼渡夜。过了今日,我就要到青州去了。”
“青州?”连锋和郑绝尘一齐惊道。
“苏仙子,你离开簪花楼?”郑绝尘奇道。
“婉儿,你去青州作甚?”连锋也问道。
苏婉黯然道:“因为家翁刚刚过身,按照礼法,我也要回到家中守孝三年。而且,我也不想再在这烟花柳巷中继续呆下去,想要归隐。”
“奇了!”连锋惊道:“你不是常常怨恨你那贪财好利的爹爹么?而且,你也认为这江南名院之中别有洞天,乃是世间女子唯一可以以自由身享受生活之地,是什么人让你一朝改变?”一旁的郑绝尘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家翁当年虽有过失。但是已经以死来补偿,我还能对他有何埋怨。”苏婉眼中透出一丝苦涩。
“而我遇上他的一位子侄辈,被他一曲催战鼓点破迷津,悟到了世间真正美妙的乐曲应从何而来,所以决定到青州彭门一行,看一看能够孕育出这位惊世鼓手的地方,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青州彭门?”郑绝尘一听到这四个字,眉头立刻拧到了一起。
“摧战鼓?”连锋唯有对这三个字产生了兴趣。
“不知道是什么鼓乐,竟然令天下闻名的琴仙子如此动容。”
苏婉的脸上露出一丝感动缅怀的神色:“此鼓乐惊天地而泣日月,风云为之变色,山川为之动容,刚正而激越,简洁而震人心魄,如怒如诉,烈如燎原之火,猛如万马齐催,惊如天雷击地。鼓声如歌,直指人心,令簪花楼上一群醉生梦死的奢靡之士失魂落魄,也令我顿悟到了乐中真谛。”
“苏姑娘!”郑绝尘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插嘴道:“你说的青州彭门该不会是彭门镖局吧?”
苏婉看了郑绝尘一眼,道:“郑公子,婉儿如今已经回返本姓,请叫我司徒婉儿。我父亲名玮是司徒伯仁。想来应该是彭门镖局的人。不过那位彭公子所言不多,我还需要进一步寻访。”
“彭公子?”连锋和郑绝尘齐声惊道。接着互望了一眼,暗想:“不会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