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钦因为一个叫莲心的宫女出了事。
他才知道,原来太监,也会对女人产生执念。
他当然听闻过某些太监在宫外置了妻妾,但那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新鲜劲儿,谈不得执念。只有王钦这般的,对着一个女人,不顾后果地动用一切手段,将人留在身边的做法,才算得上是执念。
王钦倒了,他心底嗤笑。因为他便宜了李玉。
直到他在一个雨夜,也遇上了一个令他生了执念的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记得那时她面上的伤,记得她穿的湖绿色氅衣,记得她因被雨淋透而显露的曲线。
他当时想,若是自己得到她,便好了。
但她是个宫女啊,到了年岁便会被放出宫的宫女。
当心些,千万不能吓着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狡猾地勾引,轻轻地下饵,他用自己在御前学来的手段,轻易地便套住了她。
她立志要留下来,在这紫禁城中活出自己的脸面。
很好,那便留下来,在这重重宫墙中陪我吧。他在心里对她说。
就像养一只宠物一样,他将自己的所学,都教给了她。他教她如何与那些女人争斗,如何俘获圣心,如何游离于各种势力。
然后她就像一株凌霄花一样,只要他给她浇水、晒一晒光,她便轻易又坚强地勾住一切机会,攀附而上,开出最鲜艳的花。
不是华贵的牡丹,不是热烈的芍药,不是高洁的绿梅。
是凌霄花,是最不起眼、又最霸道的花种。
他是最好的惜花人,她就在他的手里盛开着。
此刻进忠拥着她,仿佛拥着自己的一切。
魏嬿婉瞧他微微失神,狡黠一笑,臂上微一用力,将他也带倒,二人便滚在了被褥间。
进忠顺势抱住了她,又拉过一条锦被与她盖上。
魏嬿婉满意地在温暖的空间里缩了缩。
“婉儿。”他在她耳边轻唤。
“做什么?”
“抱我。”他声似乞求。
魏嬿婉微微一愣,她虽不抗拒他的触碰,却从未做过这样主动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