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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浔身上暖烘烘的,且嗓音磁沉,语调低缓,谢浮玉昏昏欲睡。
闻言,他费劲撩起眼皮,轻声说:“不是,我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站在海边。”
谢浮玉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或许在“梦”,但是梦里要如何拍照,再拿到梦外交作业呢?
“兴许梦指的是时间。”殷浔想起另一件事,偏头问,“你怎么会有线索纸条?”
“我是新人啊。”谢浮玉侧过身,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半张脸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点被热意熏染的耳尖。
无论他是不是新人,既然只有新人才会拥有线索纸条,那倒不妨认下这层身份。
殷浔眸光微顿,21人的10%,按照四舍五入的思维惯性,大家默认只有两个新人。
可是计算人数时,小数点后面的数位是不能够省略的,所以应该有三个新人才对。
谢浮玉正是第三个拥有纸条的新人,殷浔按在他腰侧的手不由收拢,眼中浮出几分无措,那我算什么?
“郁缬。”殷浔念他的大名,语调里似乎夹杂着一缕无可奈何的叹息,问,“你真的是津大统数院的吗?”
谢浮玉没有说话,他呼吸平稳而绵长,已然睡着了。
殷浔失笑,小心地抽回垫在他颈后的手,扶着人躺好,掖紧被角。
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副本正值盛夏,此时窗外依旧明亮,远海依稀可见一轮灿金红日缓缓下沉。
大教堂的虚影渐渐湮没在耀目的光晕中,如同被烈火焚烧,于天际点燃了一簇生生不息的焰火。
谢浮玉从梦中忽然惊醒。
关于梦的具体内容他有些记不清,但金乌坠地的景象似乎与梦中的某个画面重合,梦接近尾声时,他看见了殷浔染血的侧脸。
“荀因。”谢浮玉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胳膊,仰头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殷浔有很多种回答这个问题的方式,但枕着他肩膀的人,嗓音沙哑,话语间带着一缕几不可查的微颤,他眼尾曳红,朦胧的双眼显露出几分颓然的脆弱。
“也许吧。”殷浔怔然,伸手拍了拍谢浮玉的后背。
几分钟后,谢浮玉彻底清醒过来,他推开殷浔,慢慢坐起身。
殷浔对他的阴晴不定似是习以为常,倚在床头冲他晃了晃手机:“蒋泉在群里说,下午各自在海岛上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