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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浮玉摇头:“不清楚,在海边的时候,马丽娅和你说了什么?”
那会儿他离得远,先是听见殷浔问了一句“为什么”,而后马丽娅的回答被浪潮声冲散,他只零星地听到句末的“改变”。
殷浔把原话复述给他,问:“你怎么看?”
改变,谢浮玉微皱起眉,马丽娅杀了黎知由,救了瞿悦然,在她眼里,这是一种改变,说明曾经在类似的情况下,她做出了完全相反的抉择。
[我们怀疑岛民与小海神之间存在某种矛盾,而这个矛盾。。。。。。]
谢浮玉脑海中闪过蒋泉的话,说:“假设有一方势力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想要杀了岛民,而马丽娅当时站在了岛民阵营,那么现在岛民要杀瞿悦然,她的改变就是站在瞿悦然这边。”
“和岛民有过矛盾的人是小海神,但小海神。。。。。。”他顿了顿,似乎推理出了一个悖论。
帕莱蒙明显是偏向人类阵营的,他至死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又怎么会做出戕害人类的举动呢?
殷浔沉眸:“有没有可能是帕莱蒙的朋友?”岛民害死了帕莱蒙,所以身为朋友,向岛民复仇。
可这和身为游戏参与者的瞿悦然又有什么关系?除非。。。。。。
“瞿。。。。。。”谢浮玉诧然,连音量都提高了几分,随后像是唯恐隔墙有耳似的,贴近了殷浔的耳朵,压着声音说,“瞿悦然是帕莱蒙的朋友?”
殷浔沉吟片刻,说:“可能性很大,但我们没有证据。”
眼见线索乱成一团,愈缠愈紧,谢浮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有两根针在扎他。
殷浔见他面色不佳,关了灯躺到他身边:“先睡吧,半夜还有一场硬仗要扛。”
他将谢浮玉抱进怀里,扭头看了眼单薄如纸的玻璃窗,月色好似被蛛网裂碎,落进来的淡银微光斑驳不清,像涂了一层马赛克。
少顷,袖口传来轻微的拉扯感,殷浔回神,听见谢浮玉迷迷糊糊地嘟哝:“荀因,快点睡。”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侧头贴着谢浮玉松软的发丝,合上了双眼。
凌晨三点左右,谢浮玉在生物钟的催使下醒来,他半睁开眼,下意识地向右侧伸出手,却只摸到一点余温。
他噌一下坐起身:“荀因——”
几步开外,殷浔正站在窗边,半身笼进朦胧月色,半身掩进晦暗角落,他仿佛立在昼与夜的边缘,于明暗交界处显出一种虚无的沉静,转瞬便要脱离这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