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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浔关掉照明,将手机揣回裤兜,截住一只手搭着铁梯的谢浮玉:“我先上去看看。”
上面情况未知,起码他还有一次试错机会。
话音刚落,殷浔屈膝蓄力,紧接着一个利落的起跳,踩住了最下一级阶梯,而后攀着生锈的扶手,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年久失修的铁梯不堪重负,发出支支吾吾的抗议声。
谢浮玉仰面盯着他的背影,一颗心不受控制地高高悬起。
好在殷浔手脚麻溜,很快摸到了甬道的封板。
他探身在头顶用来封层的木板表面来回摸索,直至找到边缘的卡扣,紧接着,使劲向上一推。
哗啦——一片边长约莫一米的方形豁口随之出现。
殷浔双臂发力,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引体向上姿势翻了出去。
过了一小会儿,他趴在洞口边缘,面朝甬道底部,小声地说:“阿郁,可以了。”
谢浮玉于是收好手机,捋了袖子往上爬。
临近洞口时,殷浔抓住他的胳膊,钳住他的腰将人捞上来,两个人背靠背坐在黢黑的洞口边喘气。
身下是相对柔软的触感,谢浮玉按着地面捻了捻指尖,沾上了几缕干草。
他们没开手电,荫蔽的空间内只有角落渗进来一丁点光线,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些模糊的棱线。
谢浮玉望见那道熟悉的竖长条豁口,意识到这里是民宿一层,走廊尽头封锁的那间屋子。
据马丽娅所说,黎知由租下了它。
那么,黎知由死后呢?
他蹭着裤缝擦了擦沾灰的手,重新掏出手机,打开电筒。
光源亮起的瞬间,谢浮玉愣了愣。
与此同时,惨白的光线从殷浔背后照过来,点亮了他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殷浔盯着长方形画框里的图片,神情僵硬地咽了口唾沫。
正对着他的画框中,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中跑出来。
殷浔紧张地勾了勾谢浮玉的手,扭头说:“阿郁。。。。。。”
视线随着转身的动作越过谢浮玉的肩膀,落在对方身前的画框上,色彩单调的画面中,同样是一双无神但悚然的眼睛,殷浔后背倏地蹿上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