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浔大着胆子再次伸手,小海神果然驱使着海豚又向前挪动了一小段距离。
他琢磨出一点规律,一人一海豚你来我往,仿佛在玩什么推拉游戏。
谢浮玉:“。。。。。。”果然这活除了荀因没人能干。
帕莱蒙:“。。。。。。”难道这个人类帮我当傻子吗?
小海神气呼呼地拍了拍海豚圆滚滚的脑袋,带着它往隔壁去。
爱咋咋地,他不要管了!
殷浔瞅着空落落的窗洞,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可算是走了。”
他换了一只手,利落地按下窗锁。
“等等。”谢浮玉截住他,从床头柜边抄起一架落地灯,“用这个。”
一次试错的机会,能不用上当然最好,谁也无法保证入夜后推开窗户一定安全。
而民宿的窗户恰恰是那种两扇对开的类型,手推动着窗户向外打开的同时,势必会越过窗槛,探到房间外部。
第一天新人被玻璃窗拦腰斩断的血腥场面犹在眼前,保险起见,还是找点什么工具抵住窗框,借力推开窗户。
谢浮玉将落地灯塞进殷浔手里,抿唇道:“小心一点。”
殷浔没有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掌心的热度隔着轻薄的衣料传来,好似令人安心的力量也随之传递。
“吱”地一声,窗框被顶开一道窄缝。
与此同时,房门锁孔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逆时针旋转向正确的槽口。
房间里,殷浔举着灯架,等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异常后,一鼓作气将窗框完全顶开。
然后。。。。。。无事发生。
观景台边的背影纹丝不动,圣母颂不绝于耳,倒是帕莱蒙骑着他的小海豚重新折回来,不远不近地悬停在树顶。
殷浔不知怎地,从对方脸上空洞的眼眶和耷拉的嘴角,品出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
他摸了摸下巴,移开视线,皱眉盯向远处唱歌的人,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不来找我们?难道就因为我们没有玻璃,因此算不上是一扇完整的窗户吗?”
“不能吧,阿郁,要再等一会儿吗?”殷浔拿胳膊碰了碰谢浮玉,对方却没有回应,“阿郁?”
“不用等了。”谢浮玉垂眼看向窗台,“方法已经起效了。”
“怎么看。。。。。。”怎么看出来的?
殷浔余光瞥见什么,后半句话卡回嗓子里。
大敞的窗户下方,灰暗掉漆的窗台上,月光将他们的身影一一描摹。在两个相对高大的影子之间,隐隐浮现出另一团黑影,从轮廓依稀能分辨出,是人类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