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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谢浮玉回到咖啡馆时,马丽娅已经结束了清扫工作,正在吧台后忙碌。
他打了个响指:“一杯摩卡,谢谢。”
殷浔一看见咖啡,舌尖便泛起苦涩的味道,他扫了眼菜单,手指轻叩着桌面,说:“一杯白水。”
马丽娅很快将他们需要的东西端了出来。
“马丽娅。”谢浮玉叫住她,天然上扬的眼尾使他极具亲和力。
马丽娅于是在他们对面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早上打扰了你的工作,我们感到很抱歉。”谢浮玉双手合十,显得很有诚意,他继续说,“不过,我们看到墙壁上有许多小海神的画像,他好像和外面那尊雕像长得有点不一样。”
马丽娅笑了笑,解释道:“这很正常,岛民们没有见过帕莱蒙,只能从传说里临摹他的面孔。”
这句话的意思是,谢浮玉说的没错,而马丽娅很自然地将自己从岛民的身份中排除出去,她很可能见过帕莱蒙。
殷浔同谢浮玉对视一眼,接过话开了个玩笑:“帕莱蒙会喜欢热美式吗?”
马丽娅的神情流露出些微怀缅,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段时光。
“当然不。”她说,“不过他有位朋友很喜欢,帕莱蒙只是个爱吃糖的孩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他的朋友们在沙滩上玩耍。每天下午,我会烤好新鲜的糖果还有可露丽,帕莱蒙喜欢甜食。”
“可惜,黄金海岸消失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许他顺着海浪去了别的地方,早就忘记了这里。”
“但帕莱蒙并没有忘记你。”谢浮玉忽然说。
“真的吗?”马丽娅显然十分惊喜,问,“那么,帕莱蒙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因为他看不见了。”谢浮玉缓缓勾起唇角,语气平淡而残忍地揭露了某个事实,“看不见路的帕莱蒙要如何回到这间咖啡厅?”
“不可能!”马丽娅噌一下站起身,双手撑在吧台边缘,双眼瞪圆,看起来很生气。
殷浔火上浇油:“帕莱蒙有他的苦衷,你完全不了解,竟然指责他忘记了你。”
“帕莱蒙如果知道,恐怕会伤心吧。”谢浮玉单手托着侧脸,幽幽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谁惋惜,“可怜的帕莱蒙,被人剜去双眼,又被昔日的朋友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