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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细腻的白金沙滩因为第二人的出现,重归于纯白石砖。
殷浔为了护住相机,直挺挺地摔向广场,后背砰地撞上帕莱蒙像,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后腰蔓延开来。
几米之外,瞿悦然收起翅膀,不疾不徐,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殷浔喘息片刻,扶着雕像底座,艰难起身。
“人类果然不可相信。”瞿悦然在他面前站定,歪头打量着殷浔狼狈的模样,满意地搓了搓手指,“幸好我早有防备,来得不算晚,你瞧,这不就截住一个?”
“把相机交给我,你今天暂时可以不用死,怎么样?”
“不怎么样,嘶——”殷浔将散在额前的碎发捋至脑后,原本锋锐冷冽的骨相完全显露。
他收起素日散漫的笑,眼尾一压,深灰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轻蔑。
“让我猜一猜。。。。。。”殷浔大脑飞速运转,边观察着瞿悦然的表情,边说,“你拿到相机之后,是不是打算把它毁掉?”
瞿悦然冷声道:“与你无关,赶紧把相机给我。”
都怪这该死的禁制,她不得不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取想要的东西,而无法直接从人类手中掠夺。
恰如吸血鬼必须得到屋主的首肯才能进屋一样。
殷浔显然参透了这一点,紧紧抱住相机,气势上跟着拔高了一截。
然而,耐心有限的海妖并不打算同他多费口舌。
瞿悦然重新召唤出翅膀,打算采取一些更加简单粗暴的手段,逼迫殷浔把相机交到她手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狞笑道。
下一秒,右侧翅膀莫名沉重许多,紧接着,头皮一紧,沉下去的一侧翅膀彻底被什么东西绊住。
瞿悦然艰难地偏过头,发现自己精心养护的长发,被某人当做了捆缚翅膀的麻绳,接连穿过右侧羽翼几圈,末端被人攥紧手心,与地面相触的一段同时被他踩在脚下。
“老实点。”谢浮玉冷冷瞥了她一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殷浔:“!”
瞿悦然:“。。。。。。”
她挣了挣,随后想起海妖的长发坚韧无比,这样下去有可能把翅膀折断,遂无能狂怒:“我就应该早点杀了你们!”
谢浮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事实上,你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第二天进入我们房间,转动过猫眼遮板的人,是你吧。”他缓缓收拢困住海妖的绳,尝试着将她往民宿方向拖拽。
瞿悦然被扯得头皮生疼,关键她大部分的能力都遭到了限制,尤其日出之后,会愈发衰减,因此只能被动跟随。
但左侧翅膀仍旧活动自如,摩擦过地面,试图与谢浮玉反方向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