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陡然上来气,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怒道:&ldo;你给我走!都怪你!&rdo;
说罢,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跑回了自己的闺房里。
任瑾自然不能让冯元郎走,外面局势危急,如今出去就是个死。他安抚了冯元郎一阵儿,让下人将他安顿在府里不起眼的厢房里,便去看任遥。
刚伸出手要敲门,任遥就把门打开了。
她双目红肿,莹白如玉的颊边还挂着晶莹的泪痕,抽噎道:&ldo;大哥,你快派人跟着南弦,他这一走了万一再不肯回来了怎么办?&rdo;
任瑾掏出锦帕,给她擦着眼泪,温声道:&ldo;他现在是丞相,出入宫门凤阁,举世瞩目,就算他不肯回来,咱们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无处去寻他,他不回来,咱去请他回来就是。&rdo;
任遥稍稍安定了下来,低头扭着锦帕,嗫嚅道:&ldo;都怪我。&rdo;
任瑾拖长了音调道:&ldo;可不,这事都怪你。你说刚才南弦没走时你怎么不跟他解释?你跟他说,自从他离开了长安你就跟冯元郎很少见面了,唯一的交集便是托了冯家的马队去北疆寻他……&rdo;
任遥靠在任瑾的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襟前,啜泣道:&ldo;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rdo;
任瑾低头摸着她的鬓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任遥恼恨了自己一天,她明知道文旌不喜欢冯元郎,还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见他,真是欠考量!
一直恼恨到迟暮时分,文旌还没回来。
任遥便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打开正门出去张望,徘徊了半个时辰,没等来文旌,却等来一个穿湖水蓝锦衣的少年。
他以白玉束冠,容颜俊秀,还隐隐透出雍贵的气质。
站在任府前扫了一眼,看到了任遥,朝她招了招手。
气势汹汹地问:&ldo;文旌是不是住在这儿?&rdo;
任遥有些为难地道:&ldo;他昨晚住在这儿,今晚是不是还住这儿就不知道了。&rdo;
&ldo;……&rdo;
那人正了正衣襟,恶狠狠道:&ldo;我就在这儿等他,他要是敢不回来,我……&rdo;他略显顾忌地看了一眼任遥,吞下了后面的话。
任遥见他一副杀气腾腾要找谁算账的模样,不禁有些心里犯嘀咕,试探着问:&ldo;你跟文旌有仇啊?怎么这么急着找他?&rdo;
&ldo;有仇?对!有大仇!&rdo;那人气道:&ldo;那缺德鬼逼着我娶妻,现如今那些人全堵在殿……堵在我家门口了,他倒不见人,撂挑子不管了,我今儿非得把他揪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