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眉宇微微一挑,指尖跃动的速度加快。
刚刚还舒缓的旋律,瞬间变得激昂澎湃。
柳怀古原本还在故作镇定。
可音调冲撞间,他竟忍不住手抖了一下,酒杯倾洒。
白逸风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勾,偏头低声对沈墨道。
“看来这南诏国的使臣,也不见得胆识过人。”
沈墨含笑,摆了摆手示意白逸风继续听琴。
曲终,安娜的手轻轻拂过琴弦最后一响。
悠长的余韵久久未散,仿若已将整个大殿笼罩。
她淡然施礼,再不多言。
周围一片寂静,满座皆惊,无人开口。
说实在的,这还是安娜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琴。
安娜的琴技,只为沈墨一人弹奏过,这些大乾的群臣,纷纷感叹今日可算是领教了贵妃娘娘的才华。
难怪陛下对贵妃娘娘如此看重。
柳怀古勉强恢复神色。
站起身来拱手道:“贵妃娘娘琴艺超绝,柳某佩服至极!
陛下,贵国天骄如此,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沈墨含笑不语,只是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安娜退下。
而此时的柳怀古表面恭维,内心却早已掀起狂风骤雨。
他深知,此番盛会,沈墨的每一步都暗藏深意。
宴会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每一场表演,都如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他们南诏……未必招架得住。
忽而,沈墨举起酒杯,朗声笑道:“众位,难得一聚,今日这一曲,也算为大乾与南诏的邦
谊平添一段佳话,来,我们再饮这一杯!”
众人纷纷高呼:“陛下所言极是!”
但细细观察,不少南诏使臣的动作明显僵硬了几分。
沈墨手指轻扣着酒杯,转向柳怀古。
“听闻南诏国的驯马技艺在天下间独树一帜,良驹如云,俱为一绝。
不知此事,可有虚妄?”
柳怀古微微一愣。
急忙端起酒杯以示恭敬,“陛下明察,我南诏驭马之术,向来被各国推崇,此乃事实。”
沈墨闻言,眸中欣赏的光芒更深了几分。
他轻轻转动酒杯,似若漫不经心开口,“既然如此,不知贵国可否赠我几匹好马,让朕一览南诏技艺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