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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真是鲜少有这么忙乱的时候。
“他们那么多人,万一师叔一个不测……”说了一半,清霜赶紧打了自己一嘴,“呸呸呸!”
“几位若是担心,我大可让江宁的姐妹们留意。”随枝见两人愁眉不展,开口道,“若是有消息,便告知……只是我们女儿家没什么本事,也只能为两位打听消息了。”
没想到这一个秦楼竟然还有这么多营生,顾云篱眨了眨眼,只心叹一句,就要开口道谢:“多谢……”
随枝却伸出手来比了个“四”:“除却给妈妈瞧病,这是另外的价钱。”
顾云篱:“……”能有消息是好的,总比她们两个在这里被动地等待要好。
眼下当头之事还是找到这位总舵主,顾云篱拉开门向外瞧了一眼,北三席依旧空空如也,不见来人。
“虽然不太妥当,”她收回目光,“但我仍想问一句……消息真的靠谱吗?”
随枝挑眉。
下一刻,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的真实性,雅间之外传来一阵哄闹声。
过卖扯着嗓子喊道:“北三席贵客到——”
顾云篱一惊,回看随枝,见她耸了耸肩。
拉开一道缝,便见一群人乌泱泱上了楼,这群人走得很快,顾云篱来不及看清,就闪了过去。
“赵令主,这边请、这边请!”有人殷切的声音响起,向着北三席去。
狭窄的视野里,顾云篱尽力去瞧,下一刻,就见一人倏地从她视野里掠过。
一身暗色的窄袖短褙子配织金褶裙,来人配珍珠红带,两鬓钗环整齐,四五十岁的模样却风华依旧,依稀窥得年轻时的风采,她周身一股沉稳之气,闲庭信步,纵使身侧的人如何夸耀,也不见色变。
忽而,女人的眸子一动,毫无预兆地朝顾云篱看来。
那是一双明亮矍铄的眼,藏在略有细纹的眼中,闪烁着上位者似乎洞悉一切的精光,只一瞬,便将顾云篱看愣在原地。
那人很快地闪过,似乎那一眼也只是自己的错觉。并无被发现偷看后的赧然,顾云篱莫名吞咽了一下口水,纳罕:这人五感极强,隔着这么远,竟然都能发觉自己。
“姐姐,是那个总舵主来了吗?”清霜急急忙忙跑来问。
不知为何,顾云篱无比确定,那人就是那位“总舵主”。
如今的敕广司依托于南部的集成所起,它不同于其他江湖门派,讲究掌门尊卑,这地方以钱权为尊,谁的手段硬,谁就能当那个话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