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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篱一惊,一瞬间好似任督二脉被打通了,快速地反应了过来:莫非这何照鞍与林慕娴也有勾连?
“你这个奸诈狠毒的女人!!”他恶狠狠地说道,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含恨又挑衅地仰视着林宣礼。
“林大人,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好,我现在便告诉你!”
瞳孔一缩,顾云篱忍不住咬牙,只待他讲出来。
即使对前情还不了解的林宣礼,此时也大约反应过来这何照鞍要说什么了。
他眼下的皮肤狠狠抽搐着,一双墨黑色的瞳孔闪着杀意,手背青筋暴起,下一刻便不假思索地便抽出腰间的佩刀!
“林慕娴……”偏那人还不知惧怕,似乎知道自己早晚会死,索性也不怕他这寒刀的震慑,破罐子破摔,和盘托出,“她,早已与我苟合!”
“哈哈哈哈哈!”
“放肆!”
下一秒,刀光闪过。
“林提点!”千钧一发之际,顾云篱惊喝出声。
*
林慕禾正盖着锦被,卧在软榻上,鼻子还有些滞涩,但是感染风寒的症状已经好了大半,绝计不到林宣礼说得需要静养的地步。
她虽是坐在榻上,耳朵却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
也不知顾云篱怎样了,是否醒来了?还是仍在昏迷?她受了那那样的伤,有没有发高热呢?
思索着,手便抚上了腕间仅剩一只的骨铃上。
四岁前,她在林宅也并非无依无靠,起码还有一个乳娘照顾自己,这两串骨铃便是她满了年岁放出府邸时交予她的。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戴在她身上已十六年有余,仍旧铃声清脆。
若母亲的在天之灵还在,庇佑自己的同时,也庇佑顾神医平安吧。她闭了闭眼,心中默念道。
晨时停在窗外桃树枝桠上的鸟雀扑扇着翅膀飞走,空寂了一日的院子里总算传来了些除了传饭喝药之外的人声。
林慕禾还以为是顾云篱来了,忙拨弄了一番刘海,从软榻上起身,整了衣裙褶子,小心翼翼地扶着不太熟悉的器具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