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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子,顾娘子正与人商量绣纹去了,顾娘子对此要求颇高,是而才——”
听见那后半句,林慕禾总算确定了,这量体裁衣便是幌子。顾云篱最不在意吃穿,又怎会因一个纹样的事情斤斤计较?
“我知道顾神医来此另有事情,你们也不必隐瞒这种事情,究竟去了哪,我们一同来的人,还不能知晓吗?”
那女使脸上划过一瞬间的尴尬:“小娘子既知,又何必再刻意打听?”
“你们!”林慕禾心中一急,又想起昨日那封不知好坏的约函,心里打起鼓来,“顾神医究竟在哪!”
那女使没了法子,没想到她这么不好糊弄,正想着究竟该如何化解此事,可却忽然感觉,身后站来一人。
比声音先来的,是那股药香,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传入林慕禾耳中,
“我在这里,林姑娘。”
呆了一瞬,林慕禾恍然回过神来,方才那不安与惊疑的情绪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
“你……”那方才还拦着她的女使总算松了一口气,悄悄撤到一边。
“顾娘子可算回来了,方才林娘子还以为,我们把你拐走了呢。”
“我太心急,误会了姑娘,实在抱歉。”耳朵一烫,林慕禾双手合十,做抱歉状。
女使笑笑:“娘子心系朋友,我理解,至于衣裳还有什么问题,稍后,我叫绣娘与裁衣娘子过来,娘子与她们说便是了。”
说罢,那女使冲着两人行礼,转身离开。
顾云篱也对她颔首示意,随后,带着林慕禾走出屏风,忍不住笑问她:“绣绫楼紧靠东京重地,我能出什么事?”
“可方才,我分明,听不见那边的一点动静,是而这才着急了。”林慕禾突得揪住她的衣袖,“顾神医,许是我经历那些事,草木皆兵惯了,我只是……不想再担心受怕,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听她的话,顾云篱心底浮起些密密匝匝的细痛,竟然有些不敢去看她的脸。
“我不会有事的,”她抬手将林慕禾因方才推搡而弄皱的衣衫褶皱捋平,“方才,也只是应了昨日在你新衣里的那封密信的邀约……琐碎的,还有个消息,待回去后同你说,可好?”
压在心底的秘密一日不能宣白于她,她面对林慕禾,便一日的心觉愧疚。最起码,这些事情,不要再对她说谎了,也能消磨些那总是存在感极强的愧疚感。
林慕禾搭着她的手,问:“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