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先前说过的……那位我父亲的旧僚,叫我近来提防着些,近日太显眼,会招致祸端。”
昔日旧僚,便又无可避免地提起她的伤心事,林慕禾眸色黯了黯:“他关照你,话也有道理。”
顾云篱将信重新折好,塞入袖中:“为官家治病,算我欠下他的,但我查案心意已决,不可动摇,只能往后不再牵连他了。”
不知为何,心口突突跳了两跳,林慕禾猛地吸了口气,手指缩紧了:“好。”
应了一声,马车晃动着开始前行。
两人方才下车,便发现右相府内情况有些许不对劲。
寻常在角门守着的小厮正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急切地来回张望,看见了她们回来的马车,顿时面露喜色。
顾云篱蹙了蹙眉,取出白纱给林慕禾配上:“走。”
方才下车,那小厮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在两人面前站定:“顾使、二娘子!”
林慕禾阖着眼,问:“小春,平日不见你迎接,今日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小厮顿时面色一窘,连连赔笑:“二娘子说笑了,咱们心里一直都敬重二娘子呢!”
顾云篱没什么心情听他捧臭脚,遂轻轻向前一站,问:“究竟何事?”
“呃……”小厮搓了搓手,“太太、太太想请您过去,求你办件事。”
顾云篱扬了扬眉,诧异地看她一眼,然而还不等自己回答,站在她身后的林慕禾便先一步替她答了:“太太邀约?那我陪顾神医去吧。”
小厮面露难色,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两位跟我来吧。”
进了府门,绕过许多院子,终于才到了宋如楠所在的院子。女使们看见还一同跟来的林慕禾,都愣住了,机灵地急忙去禀报给宋氏,片刻后,两人被请进了屋内。
“慕禾也来了。”软榻上的贵妇人穿得素简,神容有些疲惫,软榻上的矮几放着几本经书,还有未干的笔墨,顾云篱匆匆扫过,她正在抄写佛经。
说罢,她从榻上坐正,拨弄手中的佛珠,还不曾停下。
“太太。”两人坐下,林慕禾唤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不知太太请顾神医来,是要……?”
宋如楠揉了揉额头,看起来想发怒斥责她,但那种神情只浮现了一秒,随即就被强行压下:“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