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马上给您打酒去,几位有需要,尽管呼喝我便是!”
他说着,目光移到没说过话的顾云篱身上,后者察觉,斜睨了他一眼。
林慕禾也摆出掌柜娘子的气势,颔首过,便领着人朝东角走去。
几张隔断屏风后的漆木桌上,坐着一个衣衫破旧,局促不安的老汉。
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地方,一边坐着,还一边上下打量这间酒肆。
听见脚步声,他警觉地抬头,看着林慕禾三人一行。
“邓翁?”为首的女子试探着说。
“正、正是我!”
顾云篱上前将椅子拉开,让林慕禾坐下,信手从袖中摸出来一张纸来,推到邓翁面前。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林慕禾点了点桌上的纸,“你既是铺子里的老人,多年不受重视,至今仍是这点月钱,想必心里也不平吧?”
“小娘子这话说得……都是混口饭吃,肯给月钱,有个活命的生计就不错了。”
清霜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送酒的小二动向,听见这邓翁的话,蹙了蹙眉,看着他苍老的面容,一时间又把话忍了下去。
“现在有个让你不用每月盼着发月银的活计,你做不做?”
小二端上酒水,顾云篱随手倒了两杯,尽职尽责地给两人都推去一杯。
“姑苏的‘藕花深’,我请老翁喝。”
邓翁觑着她,手里捏着酒杯,啜饮而尽:“小娘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就是个破踩香的,没什么本事……”
饮罢,他眸色亮了亮,瞥了一眼那壶酒,显然还想再喝,却不好意思开口了。
“铺子里背地里做什么营生,老翁应当很清楚吧?”
“啊?”邓翁一愣,面色骤然转变,开始结巴着胡说起来,“您说什么呢……我们铺子一直都——”
“我给老翁五十两银子,以做定金,”林慕禾比出五指,“这条暗线如何运作、如何售卖,我都要知道。”
邓翁呆立在原地,愕然看着她。每月近一百文的月钱,家中花销过,就剩零星几个子,五十两对他来说,近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小娘子,铺子里的事情,我哪里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