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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此时插嘴:“白御史所言,意外、渎职、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又何必为此参一本呢?”
“王大人,容我说完才是啊。”白崇山回他,又继续道,“错,便错在这些人,都指向一件事——”
李繁漪眸色隐秘地亮了亮,手指搭在椅臂上,问:“何事?”
“十余年前,太医弑皇子一案!”
话音一落,桑厝便觉眼皮跳动停止了——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他话毕,身后的人像是提前排练预演好了似的,纷纷举着笏板上前。
“姜修媛毒害贵妃一案,也有诸多疑点!”
“眼下正是要紧时候,扯出这些事情,是还想让朝局不安吗?!”
“白御史,这其中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正值考课,为何说不得?莫不是当年承办此案的心中有鬼?”
两种声音吵得不可开交,也把杜含那点瞌睡吵没了。
片刻后,便听李繁漪怒喝了一声:“肃静!”
吵闹声登时减弱,众臣谁也不服谁的模样,一时间憋了口气,瞪视着。
杜含轻轻吸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笏板。
“白御史,你说这些,可是要作甚?”
“臣无他意,只求……重开卷宗,倒查此案!”他沉声说着,丝毫未被身后的声音影响。
“一件陈年旧事,涉事者已死,枯骨都成灰炬,为此而惊动官家、圣人,当真值得?”
“曹大人此言差矣!”话音未落,杜含朝右一跨步,上前来,“为官者,护佑官家天下,百姓安康才是本分,曹大人这话说得,倒像是求公义理正才是错事了一般,不觉枉学古今圣贤之书?”
“杜含,你不过一个小小五品,刚上任的毛丫头,怎敢——”
“都闭上嘴!”李繁漪忍无可忍,喝了一声。
“殿下。”静了片刻,缄默了有一阵的桑厝终于上前。
杜含暗自挑眉,又退了回去。
“此案终究涉及皇室颜面,是否要查,还是要请示官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