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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莫非穷凶极恶,竟要关押至此?”白崇山问。
那人笑了笑,没有答话,片刻后,终于走到了尽头。
幽暗的甬道内,似乎终于要亮堂起来了。
“我送大人到此处,您要见的人就在前方。”
嘴唇上方的胡子抖了抖,白崇山心中疑窦丛生,但寻访关键人证的急切压过了疑虑。他瞥了眼那迅速隐入身后黑暗甬道的带路人,深吸一口带着霉味和铁锈的冰冷空气,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吱嘎——哐!”
铁门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门后豁然开朗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门后并非囚室,而是一间相对宽敞的石厅。数盏明亮的火把插在壁挂铜环上,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也驱散了密道里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潮湿。
石厅中央,一个浑身狼狈的人正被捆着链条被几道身影围住。
而这数道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为首一人,青衫素净,身姿挺拔如竹,面容清冷沉静,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此刻正清晰地映着白崇山错愕僵硬的脸——正是顾云篱。
至此,白崇山总算明白了。
“大人,云篱恭候多时。”为首的顾云篱推手,“让您来此,实属无奈,若非经大人之手,我一人之言,恐不可信。”
白崇山脸上的暂时的惊愕也缓缓褪去,看着余下的人,都是些面熟的面孔。
从几人身边走过,几人也都微微侧身,为他让开路来。
身上没几块好皮的人仰头,神志不清,口中却还在哀求:“给我一口吧,就一口、就一口……”
一股淡淡的臭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白崇山没忍住后退了几步。
“顾大人,这里还需要你的解释。”
顾云篱眸色沉了沉,自丹田聚气一口气,汇聚之后,轻轻吐息。
……
当日,本应休沐的白崇山重新回到御史台,他径直冲入自己的值房,不顾同僚们惊诧探究的目光,“砰”地一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