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没晕,但当姜青禾躺进棉被里时,浑身发冷,她?模模糊糊意识到,她?大概着了风寒。
穿越来到这里之?后,她?很少生病,大多得的都是些一两日就能好的。
这次倒来势汹汹,她?脑袋滚烫,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蔓蔓趴在她脑袋边喊她?,有?小手摸她?的脸。
还有四婆跟虎妮的说话声。
四婆着急,“瞧这脸烧的脸通红,肯定是这些日子累着了,这会子风最伤人,一下就着了道。虎妮你赶紧去把你苗婶和李郎中叫来。”
蔓蔓小脸皱着,她?想?哭来着,想?起童学教的,热的时候可以用湿巾子擦脸。
她?刚才摸娘的脸好烫,蔓蔓连忙跑去灶房,笨拙地掀开桶上的木盖子,够到葫芦瓢舀水,踮起脚拿挂起来的巾子,塞进冷冰冰的水里,用力拧干。
然后带着衣服前一团湿漉漉的印记跑回去,把团起来的巾子放在姜青禾额头上,她?还会轻轻的擦脸。
四婆也忙着掀被子,又?见?她?衣裳都湿了,赶紧去衣柜取来件新袄子给蔓蔓换上,“乖娃,娘不?会有?事的,你可别再着了殃。”
蔓蔓这才抱着四婆哭了。
这时苗阿婆也来了,她?看了眼,伸手摸了摸,告诉满脸紧张的蔓蔓,“没啥事,婆婆带你去给你娘熬点?汤药。”
蔓蔓才擦擦脸上湿漉漉的痕迹,小大人似的点?头,“我会给婆婆生火的。”
她?的鼻子哭的通红,吸着鼻子问,“娘什?么时候会好?”
“明天?,明天?就好了,”苗阿婆笑着摸摸她?哭红的脸,叫虎妮抱着娃出去。
风寒高热在这里不?能拖,刚热起来就得压下去,不?然到后面人烧成傻子的也不?少,春山湾里有?好几个就是高烧不?退烧成了傻子。
苗阿婆以前就说过,她?会很多偏方,不?管是小儿积食、咳嗽不?止,又?或者是风寒高热,她?都晓得。
“烧得跟水滚了似的,”苗阿婆叹了口?气,跟四婆用捣烂成糊的葱白和生姜,裹在细布里头,得涂到前胸后背、脚心手心脖子等处。这种算是对付高热的偏方了,等干了再反复涂抹几次擦掉,热度下得很快。
李郎中也来看了会儿,开了个方子,熬药去了,他在灶房里熬的,熬的时候叫蔓蔓坐他边上,给她?讲放了啥草药,还给她?闻一闻。
喝了药汤后,到了夜里姜青禾就不?烧了。
苗阿婆跟四婆说:“娃平常不?声不?响的,心里头老揣着事嘞。俺们是帮不?了她?啥的,就熬些粥,你给找找有?没有?大枣。”
四婆哎了声,她?也埋怨,“等苗苗好了,俺指定得说说她?。”
这才拿着蜡烛摸黑找了找,在柜子里找到一包红枣,苗阿婆找出脱壳的小麦捣碎,跟白米和红枣碎一起煮,这种熬的黏黏糊糊的小麦粥能养心神和补脾止虚汗除烦。
如此大伙忙忙碌碌一夜,第二日早上姜青禾就退了烧,只是脑子还不?太清明。
听着四婆数落她?,做啥要?这么累,蔓蔓扑过来抱着她?时,也很迟钝地伸手。
她?喝了粥,又?吃了一碗黑漆漆的药,苦的她?干呕,脑子才彻底清醒起来。
姜青禾想?,她?说呢,昨儿个拿到钱就有?点?想?晕,脸也格外烫,她?以为是自己太激动了,从没想?过是发烧。
还好她?算年轻,修养了一天?后除了流鼻涕和咳嗽外,其他症状轻微,但这次生病实在难受,烧的她?脑子糊涂了很久,吃点?风就头痛,她?吃了苦头,也没有?要?往钱眼里钻的劲了。
蔓蔓前两?天?哭的直抽抽,四婆虎妮苗阿婆几人帮着她?忙上忙下,又?是喂猪喂鸡的,连牛送来也是她?们帮忙的。
姜青禾想?着总得还点?啥,这可不?是生分。
蔓蔓这几日跟小草睡的,大概心里很不?安,等姜青禾好了后,老是黏着她?。
连姜青禾上茅厕,要?是数到二十个数没出来,她?就会在门口?喊,“娘,娘,你好了没?”
严格遵守四婆说的话,不?允许姜青禾在屋檐下久留,因为四婆说檐头刮下来的风是跌檐风,猛得很,一吹就风寒。
所以姜青禾走屋檐下过,蔓蔓都要?推着她?往屋里走,进了屋立马关门,没有?半点?风了,她?才会笑嘻嘻地说:“这下可算进不?来了。”
不?仅仅如此,苗阿婆说的话她?也很听的,说流鼻涕的话,含一瓣大蒜在嘴里,口?水咽下,大蒜没味了再吐掉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