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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些功夫,这封撕毁的信总算是重新粘好,可也确实少了一片。她展平信纸,看着上面一字一句,手指尖点在一处,正好是那缺损的地方。
“怎么偏巧就缺了这儿?”袁瑶衣小声嘀咕。
信上,姨母提及了刚开张的店铺,可巧,破缺的地方正是店名。不过,至少知道人在京城,且全家安康,这是好事儿。
袁瑶衣将信仔细叠好收起,然后把桌角的那些布片拿到眼前。
相对于自己的那封信,这些布片可真算得上麻烦。
布是由棉线根根织成,大力撕扯开,断口凌乱破碎,原本绘于上头的图跟着毁掉。这图原就没打算交给詹铎,是以真可算是破破烂烂。
袁瑶衣平展开一块较大的,铺在桌面上,然后手里拿着细针,将那些撕的变形的棉线,仔细挑回原来的位置
。
翌日天将明,忙碌一宿的詹铎回到周家。
他脚下生风,快步穿过游廊。
“公子,可要准备些吃的?”重五小跑着跟在人身后,偷偷打了个哈欠。
“不必,”詹铎看着前方,面色淡淡,“把昨日的舆图给我。”
“啊?”重五瞬间再无睡意,支吾着,“在,在瑶衣娘子那儿”
他怎么就忘了要回来?都怪这贪睡的毛病。
前头,詹铎脚步顿住,脸微侧:“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薄薄的唇几乎看不出动,却让人无比清晰听清他的话音,一对细长的眼睛半眯着。
重五打了个激灵,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我这”
还不等他说完,詹铎已经大步离去,身形很快进了虹宇院的院门。
“坏了,”重五站在原地,咽了口口水,“公子不会迁怒于瑶衣娘子吧?”
而这厢,詹铎已经进了院子,径直去了西厢门前。清晨,院中还很安静。
他才要抬手敲门,忽的,面前的门扇被人从里面拉开,不期然,对上一双柔软的眼睛。
大概是没想到他站在外面,她眼中很快生出愕然,懵愣的眨了下眼。柔软的头发简单扎着,缠了条淡紫色的丝带。
“公,公子。”袁瑶衣吸了一气,轻唤了声。
想到自己还未仔细打理,遂拉着外衫往胸口遮了遮。
詹铎也觉唐突,道声:“重五说舆图在你这儿。”
袁瑶衣明白了他的来意,身形往旁边一让:“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