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想逛街,晋穗自无不可,“你们两去逛着吧,我带晋穗到外面逛逛,他第一次来,也许好奇着呢。”邝辉金说。
邝丽妍爽快的挥手准许他们自由行动,晋穗跟着邝辉金走出来,都还在回头望。“只有她们两个没关系吗?”
“没关系,暗地里有人跟着呢。”邝辉金说。
晋穗想起来,环顾着四周,“老师说派了几个人来护我安全,我还没看到呢。他们会在附近吗?”
“在附近。”邝辉金说,“不是特殊情况,他们不会在你面前露面的。”
“还是见上一面好吧,做我的随从,我也没有安排他们吃住,怎么也要当面说一句辛苦。”晋穗说。
邝辉金看他笑,“你什么时候见过玉堂叔安排底下人吃住了。”
“不安排也要过问一句。”晋穗说。
“行,我回头说一声,让他们找个机会跟你碰面。”邝辉金说。两人信步走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两边都是完全的西式建筑,“这是一个国家吗?”晋穗疑惑的问,迎面走来各色人等,像同胞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街上的建筑完全是西式的,比他去见过的租界旧址更加的西式,在街上听到的声音都是听不懂的西语。或许更早,从下船开始邝辉金他们开始沟通的都是用西语。
“是,但也不能说是。”邝辉金说,“它成为英吉利的殖民地很久了。”
“他们为什么不反抗?”晋穗说。
“也许是躺着舒服。”邝辉金耸肩说,“但是这一块地其实大有作为,这里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口都是是当初下南洋的黄金人的后裔,从前前朝开始就有下南洋的人,和我们有着天然的联系,毕竟同根同源。”
“都不说同样的话了,还能同根同源吗?”晋穗问。
“黄金国历史上强大的时候,周边的小国都要纷纷附庸,愿意臣服,以当黄金国人为傲。”邝辉金说,“你看着这街上的黄金后裔,满嘴西语,你信不信,他们家里都有一本往上数几代根在黄金的族谱,他们家里总有一两个顽固的老人还是坚持讲金语。”
“只是在近代,黄金国被西方列强按着揍了十几年,如今还没有恢复话语权,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自然向往拳头大的一方。等到黄金国强大起来,坐在掌控世界话语的权座上,等你再到这来,就能听到大家都在说金语。”
“真希望那天早点来。”晋穗说。
“会的。”邝辉金说。“相信我,吾辈毕生所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晋穗定住脚步看他,邝辉金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很有权威很会照顾人的大哥,有点小坏,倒不是说是坏,就是那种太聪明又很幽默,好奇心旺盛,总喜欢开点小玩笑,从小就是,不然当初怎么招惹晋穗的。其实那次对晋穗的伤害没有那么严重,但是邝辉金那次被教训的狠,尤其是真以为自己的行为对晋穗照成的伤害很大很内疚,所以之后一直对晋穗都小心翼翼,格外的照顾。
晋穗其实面对这个和他同龄的老师丈夫家备受器重的天子骄子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他的身体也限制他不能对他太亲密,好在兰京和豫市,天然的地域隔绝不用太亲近,一年见几次面就客套的好。
晋穗对家中比他小的都很乐意释放善意,大概由此邝辉金对比出对他的冷淡,愈发觉得是自己当年的错误让晋穗对他起了心结,结果变成执念。
像刚才这样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的魅力,不是围着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因为他一个回应就会高兴的邝辉金。晋穗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想着被别人拱卫着的人在他面前伏小做低的隐秘快敢,一直都没有说明的自己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