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哭腔再掩盖不住昨日往事,那些不幸,犹如滔滔江水翻滚,连绵不绝。
雁往北飞,鹤往南赶,何时重见春日骄阳……
他竟然说,南雁会怪他……
他忽然就如同虚脱般,一整个瘫倒在地。
戏服早被烧半,也不知也没有受伤,温凝雨本想继续前进,却被北鹤一声怒吼拦住:“我不杀你,为何还不走?”
“因而他不需要走。”
忽如其来的插语,两人同时抬头。
月影潇潇,柏叶缥缈,寒风阵阵,那人一身黑衣站在高处,手握配剑,黑丝半绾,垂落的青丝落得冰冷不止。
他耐着脾气,轻功往下,抱起温凝雨越过具具棺材。
怀里的夫人传来冰凉的体温,尉常晏低下头,不由得将他抱紧了些:“可有哪里伤着?”
温凝雨探出双眼睛,小声回应:“没有……”
尉常晏这才松口气。
尉白榆却不一样。
她生气了,是真的,非常生气。
“我说近日报官的怎都是临洲居民,还想着到底什么成分的案子需要我们将军府亲自出马。”
尉白榆拔出剑,狠狠插破泥地。
“银剑听命,我以碧落之身,与你同战!”
温凝雨还没看清剑身,尉常晏已捂上他的双眸,抬手立下一道防风结界。
咒语刚过,寒风四起,卷起一地枯木,百米外老树无一幸免,纷纷倾倒在地,震耳欲聋。
可唯独不灭的是,那八面棺材。
没有破碎的红木,也没有席卷的尸体。
“呵,报官,呵,哈哈哈哈!是啊,我怎么就没过报官呢……我怎么可能没报过官呢?”
“报了官,雁子就不会死,报了官,雁子就不会……”
北鹤没能将话说完,温凝雨却懂了。
南雁,北鹤的青梅妹妹,死了。
不可能……
他开始呼吸加重。
尉常晏感到不妙,抱着他坐落地面。
“怎么了?”他问。
温凝雨靠在他怀中,死死盯着那片浅蓝背影,轻轻摇头。
“我…没事。”
手被扣住,温热遍布掌心,合欢同响。
“白榆,会受伤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