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晨时候,对于终于到了荒滩外围。
“鲁识字,去找你的人出来搬粮食。”
一听说乌利颜带回了粮食,荒滩之内度日如年的人们立刻轰动,乱哄哄的就要出去搬运。鲁识字急忙阻止,只选了三百来个人手。
刚才那个战友的布置他看的很清楚了,连弓箭手都调到了侧翼,刀手更是直接就垫到了正前方。鲁识字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还能不明白这就是攻击的前奏?
别看只有一百多人,这些饿的走路的都打晃的老弱妇孺虽有九百多,也是那些人的对手。受过赴死军调教的队伍是什么战斗力,鲁识字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些手持武器的虽是民兵,可对鞑子的憎恨立刻就能让这里横尸遍野。
别说是一百多武装力量,就是来几个三岁娃娃地,鲁识字也不敢抵抗。抵抗的后果是什么,早就不言而喻了。
当这些人满怀欣喜的走过来,对面的武装力量呼啦一下子就围拢上来,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脸色都是铁青,腾腾的杀气恍若有形,只要县令大人一声令下,立刻就扑上来砍瓜切菜了。
前方将士杀鞑子已经成为一个又一个传奇般的英雄,现在面对几百鞑子,从仪封过来的民兵血都是沸的,早就按捺不住……
本想着出来搬粮食的人们立刻就炸了营,尖叫着躲闪在鲁识字身后……
“别怕,别怕,有我呢,有我呢……”鲁识字唯恐身后的这些太过惧怕而四下逃散,那样地话,立刻就要见血,跑地再快,还能有飞箭快么?
“你……兄弟,我的兄弟,你不是说护送我过来就走的么?这是要做什么?”鲁识字瘸着个腿,张开双臂极力护卫这些如见猫老鼠一样的人们。
“要做什么?”老战友骑在马上,嘿嘿冷笑道:“你说我要做什么?大帅说过要减丁的,你忘记了么?嘿嘿,老子最喜欢大帅地这个命令了,老子求大帅求了有半个时辰,嘴皮子都说破了,才求来这个美差。以后内三个
过来减丁一次……”
“我没有忘记大帅的减丁命令,可我这里地人口没有超过大帅的限额,你不能减丁!”这就是鲁识字只带过来少数人的原因。
“放屁!”战友的马鞭子遥指北方:“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大帅是瞎子?跑过来多少鞑子马步营能不知道?”
“是来了许多人,可饿死病死的更多,我这里只有这三百多人,再多就是没有了。”
“嘿嘿,鲁识字,你这么诓我有意思么?”战友脸上的杀气更盛,劈手就从马后取出了一把铁叉:“这东西你认得吧?这叉子是干什么地你也知道吧?”
赴死军的叉子,就是每一个战士地第二生命,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人在叉子在,人不在了叉子也要流传下去。杀的就是鞑子。
当战友亮出叉子地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县令的身份,而是以赴死军战兵地身份面对鞑子。
杀鞑子或者被鞑子杀,这是每一个赴死军战士天然的使命。
“鲁识字,你也别想诓我,这里的鞑子绝对超过了一千之数。我今天就是要减丁的,要么我们就进去清点人数,看看你鲁识字是不是在骗我,我只杀多出来的那一部分,会给你留下三百多人……”
鲁识字使劲摇头。
“要么你就闪开,我只杀面前的这点儿鞑子,用鞑子的命换粮食……”
““不行。”鲁识字还在摇头,同时小声的安慰身后那些恐惧到了极点的人们:“别怕,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
鲁识字,鞑子心中的乌利颜,这里所有人的救世主。
“闪是不闪?”
鲁识字还是摇头。
战友的目光如锥,看着张开双臂如雕塑一般的鲁识字,忽然吐气发生:“驾!”
一催战马,四蹄亮开,战马逐渐加速,马蹄子踏着地上的积雪转瞬即至。
叉子尖尖上的寒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战友大喊:“闪开——”
鲁识字依旧不动。
奔腾在战马已到身前,叉子就是每一个赴死军战士身体的一部分,似乎还拖拽着一道朔气,猛然就贯穿了鲁识字凝立不动的身子。
身后一声齐整的惊呼……
战友猛然发力,把鲁识字的身子远远的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