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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萱嘴角无语地抽了抽,确认这是姚静兰本人无疑了。
几十年如一日的毒舌,见到谁都没一句好话。
分明在穆洪国去世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几天几夜,哭到最后险些晕厥过去。
可等事后,还总是骂穆洪国没福气,短命鬼。
穆晴萱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陈姨说您生了重病,我刚过来,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就……”
“就什么?”
姚静兰怒目一瞪:“你陈姨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屁大点事儿都被她说的恨不得是天塌了,雷声大一点都怕房顶破了的人,你信她?”
“你这么多年的医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会看我的面相啊,不会把脉啊,上来就哭丧。”
姚静兰嘟嘟囔囔地数落着,眼神却止不住地将穆晴萱从头打量到脚、
见她去首都大半年,不仅没有瘦,脸颊仿佛还圆润了一些,脸色也越来越红润,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一些。
姚静兰便知道,她家丫头嫁了人这半年,没有吃苦。
她这才松了口气,眼神却情不自禁地有些湿润了。
病房里的白炽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姚静兰没好气地瞪着穆晴萱,眼角的皱纹却因笑意微微堆叠:“就知道哭鼻子!”
她嘴上数落着,布满老茧的手却轻柔地拍打着穆晴萱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哄着个孩子。
穆晴萱将脸埋在奶奶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看到您那样子,我哪儿还能想到别的东西,眼泪自己就落下来了嘛。”
她紧紧抱着姚静兰。
姚静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刮了刮穆晴萱的鼻子,宠溺地骂道:“真是没出息!”
“不管何时何地,你都得保持冷静,只有自己冷静了,才能救下你想救的人。这可是你爷爷当年天天放在嘴边念叨的话,我看你是全忘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穆晴萱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却调皮地眨了眨眼,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奶奶您还说自己不想爷爷,分明两句话离不开爷爷。”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凑近姚静兰,仔细观察着奶奶的反应。
姚静兰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耳尖微微泛红,立刻板起脸,嘴硬道:“谁想他了!指不定这老头子已经投胎,早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我才不想他!”
“我还准备再找个老头子当老伴呢!”
她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