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线搭桥,谈人脉给资金,做不了核心成员就做vc,公司在去年年底成功推出首款引起市场轰动的设备管理系统,这事儿做成了,他就要以个人名义占股20。
他妈要他争他爹的,他爹要他争他爷的,他自己反叛,表面上在纽约占了他妈一个公司行商坐贾,干的全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阴事儿,他妈整天盯着他哪天玩崩了,垮台了,等反应过来,他早就给自己另开门户了。
到时候撂他妈面前就一句话,爱争都他妈自己争去。
做这一切,不就想待在国内吗?不就还抱着把人追回来的心吗?
风雪压他数十年没见一点要直起腰的样子,人一走什么劲儿都来了。
姑娘在伦敦的时候,他人除了吃饭喝水睡觉都闲不下来了,还要连轴转地飞过去看一眼,还要背地里出钱找人给她弄比赛弄资金,就为正儿八经地给她塞钱,让她异国他乡过得好点儿。
还偏偏就是两年,卡时间,卡着他姑娘毕业回国,卡着大家都无路可退的时候。
辛驰真没话可说了,他兜里摸了根烟,没点,肘撑着沙发扶手,捏着烟蒂摩挲,吁几口气,问他:“你这么做,就不怕最后收不了场?你妈就算这会儿被蒙在鼓里,也马上要回来了你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
就是前几年陈道全身体开始不好,他妈才有劲着急了,最近老东西癌病恶化,她可不得赶着回来敲锣打鼓。
不过……陈既白想着这事儿,越觉得滑稽了,非要论起来:“我还真不怕在我妈那儿怎么收场。”
辛驰盯向他的时候,他视线也落过来,腾起笑嘲,“我怕的是那姑娘。”
话落,他靠向床头,仰着颈子,眼底化开一片天花板的白茫,最后语声轻叹。
“这局不该做,说到底只是我不信她。”
第74章
梁穗回了趟报社,跟汤锦一起把今天的采访素材理完了,托着一身疲惫像是随时都要垮了,确实下了个早班。
她以为自己足够早,回到家的时候,门一开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梁梵希。
梁穗握着门把,脖颈僵硬,被直愣愣的视线耵得心底发虚,叫了声姐姐,梁梵希没应。
等她缓慢地换好鞋,转身的一瞬,问句抛出:“你实话跟我说,昨晚去哪儿了?”
直接的,一点儿不拐弯抹角。
梁穗揪紧手心,慌乱在脸上闪了一秒,“我不是说了嘛,跟——”
“冉冉打电话跟我说你比她们还忙,吃饭也没空,想另找机会在花店聚一顿,问我方不方便。”梁梵希看似淡然地打断,嘴角却扯得僵硬,“我说算了,让穗穗找机会一起聚一顿才好,哪有那么多,抽不开的时间。”
“……”梁穗脑子忽然转不动了。
梁梵希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随之是惶急,问出自己隐隐预感,又最希望不是的:“你是不是……又和他有交集了?”
她对这两年的分别,又何尝没有阴影,不知道妹妹过得怎么样,一声声报安后的真实状态如何,吃得好不好,冬天冷不冷……如果靠近那个人的结果是这样的,那梁梵希的反应一定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