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有点掉线,不知道时悦的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知道再想挣脱,他已经不许了。
他只用一只手,她的脑袋就牢牢陷在那块放松的柔软处。
她努力淡忘了几百个日夜的气息,只在今夜,只在短短的触碰间,让她全部回想起来。
摆不脱。
“有意思吗?”梁穗闷在他胸膛,萎顿呼吸,觉得他无可救药地说:“找到我,继续强迫我,继续纠缠,不死不休,你一点都懒得变的吗?”
每个词都碾重对
他的无奈与憎厌,轻易就被他逼到了绝境。
找不到
梁穗,时悦开始打电话了,手机铃响也混进乐声里,不明晰,包括他低敛的一声:“变了的,只是你不愿意看。”
但梁穗听清了,吼着回他:“变了你就不会不打招呼就亲我!”
“对不起。”
今晚说两次了。
“但我目前还没有找到遏制的方法。”陈既白有些无措地看她,也是真心诚意地建议说:“下次你再扇我,用力点。”
怀里的身体再次僵住,耳尖倒在他指侧泛起不正常的热。
陈既白刚疑惑一秒,她就用力掐抓他的臂膀把自己的脸挣出来,嗔怒瞪他,想骂,出口只愤了句:“谁要扇你。”
梁穗跟他无话可说,转身走出他的牵制,他没追,也没拉她,于是在一步之外,她又回过头来,有点气不过地胸口起伏地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你妈妈,或者又是什么定——”
“我一直知道你在这儿。”他平声打断。
梁穗紊乱的起伏骤停。
他看着她,平静之下也有波涛汹涌,刚才的疯乱好像也不是他。
“其实找你有更便捷的方法,比如查你姐姐,查你在京大存档的录取依据。”
在梁穗沉气发怒前,他又说:“但我就是,一个个地,犯蠢地从给我妈办事儿的查到她几个基金会,把她的家底上上下下摸透了。”
在最下作的事情上,理智规避最让她愤怒的方式。
梁穗无言,手心紧攥,指节发白,发疼。
他站直身,揣兜懒腰,用最无所谓的姿态和最强硬的口气告诉她:“我说了,我在一点点,把这个烂性格改掉,如果我还想抓你,想强迫你——”
他冷声说:“你飞机刚落地就该见到我了。”
梁穗的气息簌簌抖落,思维拆乱,在无法重组后,选择了逃避。
她又跑了。
又是头也不回。
陈既白看着她,落进缤纷彩光与闹动人群里,急促的步伐,翩然的发,突然想到,自己看她最多的是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