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个心境。
从一种费解到另一种费解,有什么不同?
好像一直以来都觉得难懂,而当一段感情里,她不断逃避,不断在自圆其说的理由里抗拒,却仍旧感受到对方猛烈的爱意时。
她就感到惊慌了。
跑到电梯前,梁穗摁下行,指腹就一直摁着,撑着,脑际乱想,却拼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另一个手心里传来震动,她发焉地走进电梯,低头看见姐姐的消息:【晚上早点回来吧,姐姐想跟你说些事】
……
陈既白一直盯着门口,直到她的背影被冰冷的门板覆没,也没松眼。
好似刚才真是一帧不实的幻境画面。
他无法确切地从一个不喜欢他的梁穗身上考究到那个问句的深意。
但那一刻,他也心跳加速了。
这个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他想不通就一直在想。
飞机一落地就奔医院来的辛驰就这样跟他发了快十分钟的呆。
其实是各有想不通的事儿。
辛驰来之前就知道车祸原委,特意提前赶回来,沉默的十分钟是在思考要不要给他哥们看看脑子。
等护士给他换完药离开,辛驰收起手机,看了眼房门,换了只腿叠着瞥向床头,直言了:“你这个局做不了多久。”
陈既白眼盯着药水滴入输液管,平淡无波地:“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辛驰嗤了一声,说:“你就是疯了,才会想闹到警察那儿去。”
陈既白没回了,往上被顶灯光刺了一眼回来,继续盯着药瓶,记忆放远。
昨天中午从西餐厅出来,他差不多就明白了一事儿,觉着梁穗就吊着他的,也没打算真对他有什么看法,就随他作,随他折腾,什么见面,接触,能躲还是躲,反正随便一个人都能排在他之前。
也只能走点偏激的了。
他对那条路道的熟悉程度已经不需要去实地观察,提前演练一个对撞角度,规划一个行驶路线,要确保这场车祸不高的危险性还要有足够的话题度。
说白了就他花钱找个人陪他躺板,又要逃逸,又要卡着肇事罪,最后按程度追究,也就行政责任而已。
如果梁穗愿意早一点把她的想法说出来,没准儿他真不会做。
但说到底他没给什么机会,他就笃定了她,气是中午生的,人是下午撞的。
还是他的错。
虽然知道这种话对他来讲没什么杀伤力,人也不会在意,但辛驰还是忍不住骂:“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癫?狠起来自己都创?”
要做就是实打实地做,要伤也是实打实地伤,从他嘴里听到这事儿辛驰就想骂了,憋了一路。
但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得搞点极端的,辛驰也能想通,但不理解。
因为陈既白这两年怎么过的,他最清楚不过。
系统软件的共创团队,陈既白的确在出国前就交代给了辛驰,但也有另一份对赌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