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把水搅浑,把事情往大了搞,就是为了刺激皇帝倍之,把万历维新彻底极端化!
但冯保灵光乍现、急中生智、脑子比嘴快的主意,确实非常好。
理由是很充分的,以前朝廷穷,给不了儒袍、也给不了考篮,这搜检怀挟,变成了对一个士子下手的最好办法,这就造成了冤假错案的频繁发生。
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比如万历二年诸生群噪者数十人,为孙矿鸣不平;孙矿是会试第一,结果不得入殿参考,就是因为夹带;万历五年的陈性学被构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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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围绕着夹带还有一条很长的生意链,每到科举,骗子横行。
现在朝
廷富有了,也不用搜检怀挟了,入贡院全都换衣服换考篮,绝无可能夹带了,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冤案了,一共六千多举人参加会试,大明朝廷还是足以应对的。
二月二十六日,晴空万里,一众学子换了新的儒袍,和檀木书箱,这是皇帝发给所有参考举人的礼物,这不是为了堵嘴,不让学子们议论熊廷弼的特权。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会试是人生大事,但六千人只有四百个名额,还有五十个是专门为格物院遴选。
名落孙山的学子,有些路途遥远、家境贫寒可能一辈子就入京这么一次,日后就再也没有余力参考了,这就是皇帝给学子们纪念所用,回到家乡,也好指着刻字,对着儿孙说自己的过往。
皇帝要给天下士人一个交代,所以把举人拉到了皇极门前的大广场,举行了万历十七年的第一次公审。
除了熊廷弼和袁可立案之外,还有一批专门从事科举诈骗的团伙,被顺天府衙门给抓了,拉到了皇极门公审。
皇帝、朝中大臣坐在皇极门上,城墙上锦旗招展,宦官、缇骑笔直的站在锦旗之下,而皇极门下建了一个刑台,学子们坐在台下围了一圈,五十人一组,分开坐立,而每组前面有一个告示牌,台上说了什么,会同步在告示牌上。
记不住没关系,当月杂报会详细记录公审内容。
说起来这公审,还是朱翊镠胡闹的产物,朱翊镠的本意是让那些他看不惯的贱儒好好的丢下脸,但他这胡闹之举,无意间推进了法治的建设。
经过公审的案子,所有人证物证书证、案犯供述,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定案,而且还会详细披露在邸报上,提供给公共监督。
公审很快就开始了,已经年迈精神却非常好的王崇古,作为刑部尚书,主持这这次公审。
举子们对这些科举时出现的骗子,恨得咬牙切齿,每一个举人,从入京开始,就开始上当受骗,连入京买的地图,都是陈年老图,走错路的比比皆是!
住宿、水食、出行、聚谈、拜师等等,只要在京活动,可谓是每日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显然有人把举子们当肥羊宰了,拦路抢劫哪有骗的快!
科举行骗,是个窝案,还有一些陈年老案,在皇帝生气的这段时间宣布告破,有些事儿真的较真,缇骑出动,是绝对可以查清楚的,只是司法力量实在有限,缇骑规模只有三千。
稽税缇骑倒是挺多的,有一万三千余人,但是稽税缇骑只稽税,不办其他案件,这也是共识
。
稽税缇骑过多的介入不必要的事儿,就没人纳税了,而且还涉及到了稽税院权力过大、导致稽税向抢劫蜕变的问题,某种程度上讲,税票和赎罪券确实有共同之处。
夏宗尧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给坑了,他家里虽然还算富裕,但出门在外,他总是能省就省,节俭有的时候,不见得是因为穷,而是性格。
他因为没有购买店家推荐的文昌符,被店家怀恨在心,趁着夏宗尧外出,店家把他的蜡烛给换了。
一起出事的还有三个人。
毫无疑问,他住的那家店是黑店。
夏宗尧不买的原因,其实也简单,这文昌符说是从兖州曲阜的孔庙里求来的,兖州孔府都被查抄了,哪里的文昌符?
事情太过于离谱,以至于夏宗尧确信是真的。
很快士子们个个伸长了脖子看向了台上,因为熊廷弼上台了,显然到了公审的重要时刻。
张居正在士林的风评很差,但熊廷弼在士林的风评却很好,崇拜者数不胜数,因为熊廷弼活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模样,看熊廷弼的故事,士子们觉得那就是儒生该有的样子。
儒学士们都喜欢朱程理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