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正是他那施肥方法,让今年粮食减产。”
周大人又道:“哪有这种说法,粮食本就看天吃饭,别说是县令,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控制不住啊。”
双方争执着。
一方觉得纪楚政绩不佳。
另一方却抛出自己所见所闻。
说完之后,户司这位长官自己都傻眼了。
“推广肥料,鼓励养蜂,种植油菜,还广开县学。”
做了这样多,那税收还是不高啊。
纪楚不会在胡乱搞事吧!
一个小小的举人,竟然如此扰民?
不过此时,州衙门几位主事相互看看,心里还有另一个猜测。
就连户司长官都闭嘴了,他看着周大人他们带来的肥料使用手册,确定上面不是胡言乱语,甚至简明扼要地写出制作使用说明。
这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所写,确实言之有物。
下面的人争执不休。
长官们却看向周大人,想让他给个答案。
富民。
做了那么多,税收却一般。
多出来的银钱哪去了?
不会凭空消失。
多半是给了百姓。
户司主事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上等就上等。”
“还有他要的农具,立刻拨调过去。”
等户司主事去到知州府上,显得沉默许久。
那知州见他寡言,开口道:“安丘县的事,你知道了?”
“老师,那纪县令是在?”户司主事开口道。
户司主事由曲夏州知州一手提拔,也是他的恩师。
“夏税的数字就不对劲,我便派人去查了查。”知州今年五十多了,人有些老态,坐在椅子上慢慢道,“他们安丘县的麦穗都比其他地方沉,家家户户都吃得起白面。”
“这亩产能是二百五十斤吗。”
不止如此,养蜂,种油菜。
一项项都是收入。
可最终报上来的数字,却是极低的。
“他们的亩产应该有三百四十斤。”知州叹口气,剩下的话不用多说了。
户司主事嘴张了张。
两人在官场许久,自然看出纪楚的把戏。
但谁都不能拆穿。
知州五六月份就知道这事,却并不声张,就是因为不能说。
人家纪楚是在平指荒为田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