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他的舌头几乎都要被人吮麻了,不由得按在面前人的肩膀上,挣扎着想要推拒。
龙隐在他越发急促的喘息声中,终于松开了他。
屋内蓦然间归于了平静,只余下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方才还哭闹着要个说法的凤清韵,眼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老实了,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气顺下来之后,抬手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面前人,半晌小声道:“……你突然发什么疯。”
若是往常,他这幅色厉内荏的模样恐怕会换来龙隐的好一通嘲笑。
然而眼下龙隐却没那个心情。
他的眸底好似沉淀着什么挥之不去的暗流,语气却平静到了极致:“再说一遍,你想去找谁?”
凤清韵心头一颤,明明已经怕到不行了,却还是挂着泪珠嘴硬道:“……你管我。”
龙隐闻言一言不发,蓦然抬起了手,凤清韵被吓得睫毛一颤,似是觉得对方要打自己,却硬是忍住了没闭眼,就那么倔强地看着对方。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龙隐恼急了就是扇自己巴掌,恐怕也不舍得把他怎么样。
那只手最终只是落在了凤清韵的下巴上,捏着那处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座,那现在还喜欢吗?”
——见到我对你万分之一的偏执后,你还喜欢我吗?
凤清韵泪还没干呢,开口便要顶嘴:“谁要喜欢你,从现在开始不……唔——”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那人的拇指便碾过他的下唇,硬生生探进口腔按住了他的舌头。
平静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在凤清韵耳边响起:“重新说。”
这和他往日见到的龙隐完全不一样,每说一个字,凤清韵心下都颤得不行,连酒都跟着醒了一半。
但他骨子里就是倔,不撞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闻言不回答,反而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龙隐捏着他的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龙目中的情绪几乎已经浓到要溢出来了:“本座若是不喜欢,能二十年如一日地给你当血包吗?”
凤清韵却冷哼一声别开脸道:“我不信……亲人之间也会心甘情愿地对彼此好。”
“有人告诉我,爱不是无私与克制,而是偏执与妄念……”他说着说着底气便来了,扭头瞪着龙隐信誓旦旦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些,你怎么证明你喜欢我!”
他还是太过稚嫩了,原来在他眼中,龙隐对他的好只是亲人之间的好,而非掺杂情爱的。
更好笑的是,凤清韵居然来质问龙隐对他没有过偏执与妄念。
龙隐闻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后睁开眼,却没问那个“有人”到底是谁,而是冷不丁抛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开花了?”
凤清韵一愣,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是完全不知情了。
“你不是想知道本座对你到底有没有妄念吗?”龙隐几乎是抵着他的鼻尖小声道,“那你见识完之后可得忍住了,不许在这里开花。”
凤清韵想说你个王八蛋还管我在哪开花,我就是去黄泉界开也不管你的事。
然而他这句话没能说出口,便被人掐着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凤清韵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次的吻和先前那次充满暴虐和占有欲的吻不同,从细节上来说更加符合他对于吻的幻想,缠绵悱恻之中带着堪称缱绻的情意,只不过在这层表象之下,这个吻反而透着些说不出的……情色。
凤清韵哪见过这种手段,一时间被亲懵了,回过神的时候耳根已经红了一片,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里衣已经被人解开了腰带,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衣香鬓影,灯火阑珊。
屋内原本安安静静的人影逐渐在烛火中缓缓颤抖了起来。
而后响起了掺杂着水声的惊呼,过了片刻,惊呼声便成了夹杂着不可思议的谩骂声。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骂声终于也在暧昧的水声里消退了下去,最终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啜泣声。
都道是灯下观美人,而眼下龙隐享受的便是此等艳福。
昏黄的烛光之下,他亲手养大的小蔷薇此刻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环着他的脖子,骑在他手上颤抖着落泪,雪白的里衣就那么半透着挂在他身上。
龙隐拥着人的腰身轻声道:“现在想开花吗?”
凤清韵挂着泪战栗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前者的意思是想,后者的意思却是自己不敢在这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