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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绮知道她说的“那边”指什么,摇头道:“他们没有净身,职责大概与过去魏地的嬷嬷类似。”
姒玉点点头,很能理解——
魏地给宫中男子净身是为了防止皇室血脉的混淆,维护男子脆弱的自尊心,而到了大周,权力处在应当处在的位置,自然不需要那多此一举。
瞧瞧,果然还是男人最会为难男人。
姒玉思及此处,把玩着粉头牌笑容愈盛。
就在应绮以为她今夜会召裴臻侍寝时,只见她扬唇笑道:“撤了吧。”
“往后暂时都不用这流程了,等我想翻牌子了再和你说。”姒玉将裴臻的粉头牌轻轻放回托盘。
应绮效率极高,刘公公很快便知道了姒玉的意思。
刘公公笑盈盈地送走应绮,而后摇着头在心中嘲讽裴臻:入宫头一日就被撂牌子,还让殿下往后都不想翻牌子,裴氏当真无用。
宫里的公公都是一辈子未被女人宠幸过的老男人,向来最忮忌有机会承宠的小郎君们。
明面上他们都严格按照流程走,私底下对郎君们的折腾却不少。
按照规矩,只有被翻牌的郎君才会得到通知,其余被撩牌子的郎君看到有人被抬走,也都知道当晚没他们的事,可以去安寝了。
现如今君子院只有裴臻一人,是否告知撂牌子的事实,就全看刘公公和裴臻的交情了。
裴臻初来乍到,既无过人的家世唬人,眼瞧着又有些轻浮,刘公公自然没有额外照拂于他的道理。
更漏悠长持续地滴落,自用过晚膳后,裴臻便
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屋舍中,等待姒玉的召见。
玉儿,玉娘……他在心中喃喃念着她的名讳,眸光从期待一点点化作黯淡。
他本以为那日在水牢,姒玉主动提出纳他,是想要与他重修旧好的。
是不是刚当上太子,忙了些?他开始为她的置之不理找寻理由。
到了子时,裴臻终于等不及了。他来到刘公公的下房,敲门问道:“敢问公公,今夜殿下可还会召见我?”
刘公公人都躺在榻上了又被他叫醒,不耐烦道:“裴侍郎,你就安分点吧,若殿下翻了你的牌子,老虜自然会来带你准备,没来便是没有。”
“没来便是没有,那没通知撂牌子是否就意味着还有机会?”裴臻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眸中升起浓烈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