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饶是盼儿的脸皮不薄,现在也闹出个大红脸。
想到栾英一个陌生男子,竟然还要拿着她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送到书房给褚良喂药,盼儿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房门被从外推开,栾英看到衣衫整齐的盼儿,再看看满身狼狈的春鸳,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现,端着青花瓷盅,与盼儿客套一两句,便从主卧中退了出去。
褚良喝的汤药已经熬好了,现在就等着药引送服。
栾英丝毫不敢耽搁,脚步飞快的走到书房前,直接将青花瓷盅放在了案几上。
褚良看着栾英时,眉头不由皱了皱,问:
“怎么是你把药引子送过来,春鸳秋水那两个丫头呢?”
“秋水没在院中,春鸳跟林姑娘吵嘴了,身上被泼了汤水,也不能过来……”
心里憋着一股气,褚良却不好发作,毕竟栾英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总不能因为取药的这种小事便怪罪他。
将乌漆漆的药汤就着药引送服后,褚良道:
“日后还是让那两个丫鬟送药引过来。”
栾英虽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一遍此事,但还是点头应了。
刚刚睡了一觉,盼儿身上出了些汗,虽然并没有什么味道,但她还是觉得难受的很。
本想将那件新做的宝蓝色肚兜儿给穿在身上,毕竟那件儿小衣颜色深浓,她又生的肤白,穿在身上肯定好看。
哪知道盼儿走到窗扇边上,木架子上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原本晾在上头的肚兜儿竟然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东西还能长了翅膀不成?到底是谁将她的小衣给拿了去?
女子贴身的衣裳万万不能落到别人手中,否则盼儿就算磨破了嘴皮子怕也解释不清。
她心里焦急万分,在屋前院后仔细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
要是丢了别的物件儿,盼儿还能开口问一问,偏偏是小衣找不到了,她哪里好意思张口去问别人?
无奈之下,她只能重新从柜里头拿出一件儿嫩绿色的绸料兜儿,换在身上才作罢。
刚将衣裳穿戴整齐,门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
“夫人到!”
盼儿进府这么长时间,也听说褚良的母亲凌氏一直呆在后院儿中。
凌夫人常年烧香拜佛,也很少到前院儿来,反正盼儿在定北侯府呆了近两个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凌夫人。
将主卧的门给推开,盼儿恨不得把头埋在胸口,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子。
她立在墙边的一侧,将门口的方向让出来,根本不敢挡了凌夫人的路。
刚才盼儿换了一身青蓝色的细棉布裙衫,领口绣襟洗的发白,但那张小脸儿却白嫩的比刚剥了壳儿的鸡蛋还要细致,虽然看不清模样,却也知道这是个美人儿。
凌夫人穿了云雁细锦衣,头发绾成的发髻,插了支吉祥如意钗。
面庞匀净,身段儿微微有些丰腴,显得十分年轻,根本看不出像是有了褚良那么大的儿子。
“过来。”
凌夫人突然开了口,盼儿心肝颤颤,小步往前走去。
她本就生的丰乳细腰,即使身上的棉布裙子宽松肥大,但身形如何却能看出几分来。
凌夫人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道:
“抬起头来。”
盼儿哪敢不按着夫人的吩咐做?
大气不敢喘一下,盼儿缓缓抬头,雪嫩皮肉白的如同猪油,一双杏眼水润润的,再看那红艳娇嫩的唇肉,饱满柔软,这副长相跟那些狐媚子并不相似,却在明艳中透着一股媚劲儿。
也怪不得府里的下人都说这林奶娘是狐狸精转世,否则也不会在阿良刚醒就直接搬到了主卧。
儿子到了年纪,该娶妻或者纳妾蓄婢,凌夫人都不在意。
但将一个喂奶的奶娘放到主卧里,未免有些太不合规矩了。
要不是李嬷嬷跟她提了一嘴,她怕是还不知道这昆山院中究竟出了什么腌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