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秋星宇夺过酒杯,双手叉腰,左右看看,“谁给她喝那么多?”
偏巧乔治不在。
水青嘻嘻一笑,站起来,脑袋往秋星宇肩上一靠,“秋姐姐,别紧张,我没醉。”就是昏而已。
都叫她秋姐姐了,还没醉?
秋星宇推水青进洗手间,“洗把冷水脸再出来。”
“哇!十二榉的洗手间都是精致的!”水青看着金藤编绕的圆镜,玻璃洗手台。雕花铁架,门边还放了一瓶大百合。
转回视线,自己在镜里的影像,不知怎的,有点模糊。伸出手,在脸上拍了两下,不是很疼。
难道真的醉了?可是,意识挺清楚的,大脑指挥动作,不也到位了吗?
打开冷水,泼脸。头晕没减轻,脸倒通红。
水青拿纸巾擦完脸,打开门,没走几步,听见乔治在对谁说,赤霞珠喝完了,最好到酒窖再取几瓶来。
“我去,我去。”她自告奋勇。
“青,你酒量要多练才行。”乔治大胡子一耸一耸,拍水青的背。
水青顿觉一重,晃晃头,让视线对焦,“我喝得有点多,正好散散步,醒酒。”
不等乔治答应,她就下楼去了。
乔治见她脚步有些浮,但抓栏杆的力很结实,于是,让她去。
云天蓝注意到水青不见时,问到秋星宇,就听她说水青喝多了。
结果秋星宇去洗手间,没找到人。
“她去酒窖拿酒,快回来了。”乔治说。
“她晕乎乎的,你还让她去拿酒?”秋星宇真不知道说什么。
“才喝了六杯,再说身为酒园的老板,不会喝怎么行?”乔治最好把每个人都培养成酒神。
云天蓝水墨的眉仿佛起了微澜,凤眸敛起。今天园子里生人太多,而且往酒窖的那条路,夜色弥漫,只有弱亮的零星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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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蒸酿着芳香的酒气。
很多只大木桶,横躺着,等新酒装满。
走了好一段,水青才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脚。地上铺得是青石板,酒窖的温度本来就比外面低,好像踩在冰上似的。
“鞋呢?”她侧着头,专心想了想。思维却飘在半空,身体好像失重。
真凉!她踮起脚尖,全然不知自己走动的姿势像受惊的蝴蝶,摇摇欲坠。
前面出现一张大木桌。
她迅速爬上去,才脱离了冰面。
空气突然骤冷,她看到架子上一瓶瓶赤霞珠染上了白霜。
“这么低温,酒会坏。”她说话起雾,连桌子都成寒木,“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