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依赖旁人,因为他有足够且充裕的自信和能力应对所有未知的事物。
他深知自己的使命是肩负而不是共享。
他没有周凛那样可以随时退下去的后路,他面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更高。
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人从不问中途加入战斗的那些人是否会停留。
他看似主动的掌握了一切,但其实每一段恋情他都在被动的位置,她们来或走,都不被他控制。
第一次在双人关系里主动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温白然的视线却并不在他身上。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像周凛那样摇尾乞怜来获得关注。
转身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他又没走。
他在等。
等到温白然真的来了。
他才忽然之间明白,爱情原来并不能只靠一个人来完成。
宋叙皱眉,依然是冷而淡薄的,可她分明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裂痕。
这样的眼神,
好熟悉。
他问爱上一个人,真的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吗?
尽管温白然震惊地发现自己能够明白他所有的内心活动,可她仍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明白。
爱太难了。
比性复杂百倍。
荷尔蒙这种浅表的交换不足以表达。
而所有触及心灵的一切又都是这么让人煎熬又困惑。
温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想。
她对宋叙,大概也是爱吧。
只是怎么说呢。
这爱似乎还没有脱离性的范畴,
似乎仍在心门外徘徊。
爱过周凛之后,她重重关上了心底那扇门,顺便又在上面加了两把锁。
但今晚宋叙的挫败生猛又凶狠地撞向她,她隐约听到门锁支离破碎的声响。
她有点害怕。
这才刚刚入冬,越来越漫长的夜就已经冷得让人受不了了。
……
W酒店高层行政酒廊。
向隼觉得今晚是过不完了。
这一晚上又是饭局又是蹦迪,还要到医院里给宋叙擦屁股
给宋叙擦屁股!
认识这么多年了,向隼从来没想到有天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从接到他们打起来的电话到赶去医院,向隼一直以为是宋叙单方面碾压周凛,后来瞧见他脸上的伤,他震惊得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医院里,宋叙阴沉着脸靠在走廊墙壁上,领口散着,腕表不翼而飞了,嘴边一抹干涸的血痕在他冷凝的神情上添了笔浓墨,直把他颓废的高度拔到令人心惊的地步。
许兰君来的路上还说对宋叙没什么兴趣,那会儿见到他,都等不及向隼在旁边问究竟是为什么动起手来,就肯定地说一定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