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桥县这账怎么平啊。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纪县令。
您说呢,听您的!
所有人都觉得,纪大人肯定有办法。
纪楚被大家看得更无奈了,直接道:“别平了,没意思。”
不平?
那怎么办。
纪楚把手头的账目一推:“交给知州,就说这是新找出来的罪证,那王县令丧心病狂,竟然瞒报至此。”
直接报给上面?
好像是个办法。
可其中盘根错节,难道不用管了。
要知道安丘县不敢直接捅上去,就是这个原因。
等会。
马典吏反应过来:“是王县令做的?”
把事情都推到王县令头上:“可他不是已经死了。”
就八月底的事,死了还不到十天。
纪楚道:“对啊,死了。”
所以这里的账他不打算平,他要直接坐实。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缺失的数目呢?
那简单,直接推给死人头上就好。
谁也不可能把死了的王县令再扒出来审问。
香的臭的,都会进坟堆里,绝对不会有活人受到牵连,也不会有活人来找他麻烦。
甚至,还会感谢他。
毕竟把这些烂疮一一挖掉,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等到王县令死了之后,才把这些旧账翻出,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有辩解的机会。
可以说这是清创的最好时机,把腐肉挖掉,才能让伤口快速愈合。
七十九万亩的虚田,要平到什么时候去。
这些年本地人又要多交多少田税。
单是想想,纪楚这心里就不舒服,既然有了死人王县令,何必再费事。
安丘县的账目是不得不平,沾桥县却有清创的可能,要怎么选,不用再说。
纪楚打包好虚账的罪证,直接送到州城衙门。
给州城衙门带来极大震撼。
其中吏司官员眼前一黑。
刚把贪官污吏处斩,对方的罪证又来了,难道还能把他挖出来再杀一遍?
看完纪楚的文书之后,吏司官员确定,对方的目的并非定罪,而是把账目算明白。
算就算吧,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确实不能再拖。
跟纪楚猜测的差不多,这事从吏司再到户司,以及知州等人手中过一遍,都在大骂死人王县令罪大恶极。
最后沾桥县本地人口数字确定了,可那田地数字打了个问号,只让纪楚再查查,说是沾桥县田地不可能这样少。
账上八十九万亩,实际只有十八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