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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有别样的意味。

&ldo;都要死，&rdo;他依然凝视我静静说道，一副像是完全把握了我心理活动的口气，

&ldo;谁都要死，早早晚晚。&rdo;

如此言毕，对方再次陷入令人窒息般的沉默。蝉鸣不止。它们拼命地磨擦身体，

力图唤回行将逝去的季节。

&ldo;对于你，我准备最大限度地坦诚相告。&rdo;他说。说法好像在直译什么公文，

用词和语法固然确切无误，但语言缺乏活气。&ldo;但坦诚相告同如实相告又是两个问

题。坦诚与如实的关系，好比船头与船尾的关系。先显露坦诚，后现出真相。其时

间差同船大小成正比。庞大事物的真相是不易显露的，有时甚至要等到我们生命终

止之后才好歹露出。所以，即使我不向你出示真相，也并非我的责任和你的责任。&rdo;

我没有办法回答，遂默然不语。对方见我默然，继续说道：

&ldo;特意请你来，是为了把船开向前去，我和你开。双方坦诚交谈，一步步接近

真相。&rdo;他就此打住，清下嗓子，瞥一眼自己沙发扶手上的手。&ldo;但这么说未免过

于抽象，所以从现实问题开始好了‐‐就是你制作的pr刊物问题。此事已经听说了

吧？&rdo;

&ldo;听说了。&rdo;

对方点点头，停顿片刻，之后继续下文：&ldo;对此我想你恐怕也很意外。自己辛

苦制作的东西被弃若敝屣，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而那若是一种生活手段，就更

加如此。现实损失也很大嘛，是吧？&rdo;

&ldo;是的。&rdo;我说。

&ldo;我想就现实损失这点听一下你的说明。&rdo;

&ldo;我们这种工作，现实损失无可避免。做好的东西仅仅因广告商一时心血来潮，

而被退回的时候也是有的。而那对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所以

为了避免损失，我们百分之百顺从广告商的意向。说得极端一点，杂志的每一行都

是同委托人一起敲定的。我们便是这样力求避开风险。工作是没多大意思，可我们

缺乏财力，而且单枪匹马。&rdo;

&ldo;大家也都是从那种地方爬上来的。&rdo;对方安慰我说，&ldo;啊，这个暂且不说了。

你的意思是否可以解释为你的公司由于我掐死你的杂志而在财务上蒙受了相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