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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要敢呢？&rdo;皇后是真的半含了酸味，此刻，她期望袁氏女、诸氏女入宫的心思更浓郁了。&ldo;账本就在那，你自己去看，要不然，让东厂查查，这几个月我怎么待她的。我知道，她是你的心头肉，哪敢薄待了去……她这几个月，比太后掌宫时还更滋润呢！&rdo;&ldo;那倒真是难为你了。&rdo;皇帝哈哈一笑，也摸了摸皇后的脸颊，夸奖道，&ldo;不愧是朕的梓潼，真有皇后气度。&rdo;才夸了一句，又开起了玩笑，&ldo;只是，也要仔细别少了坤宁宫的供奉，饿坏了你无所谓，饿坏了栓儿那可就不好了。&rdo;皇后也被逗笑了，随手抄起怀里的暖手套抽打皇帝，&ldo;谁让你今年少种了两亩地，就送那些谷子来，又要应酬这姨娘，又要应酬那宠姬的，还要顾着儿子……不如把我典了，还多几升谷子。&rdo;&ldo;你都生过了，今年三十多岁，还能卖出多少价钱？&rdo;皇帝哈哈大笑，&ldo;还不如把今年进宫的那些小花儿卖了，能凑点钱摆上酒席来。&rdo;壮儿归谁养，这问题终究是皇帝在下决定，皇后不可能逼着他现场就给个表态，但她可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帝在坤宁宫用过晚饭，便要回去干清宫了，送他离开的时候，皇后颇有些依依不舍，搂着他的脖子，说了好些甜言蜜语，问了好些起居寒暖，叮嘱皇帝要多休息、多锻炼……末了，才又道，&ldo;就看在栓儿份上，壮儿的事，快点定下来吧‐‐啊？&rdo;最后一声啊，啊得颇有些委屈，扭扭捏捏的尾音扬了起来，脸也跟着扬了起来，面上写满了祈求，叫皇帝看了都动容，他松了口，&ldo;改日遣个人去问问幕后，听她怎么说吧。&rdo;会问就好，不论太后如何回应，皇后相信自己都能准备后招应对，起码比起今晚之前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潜伏了转机。她压下心中的兴奋，微笑道，&ldo;好，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rdo;皇帝冲她微微一笑，很自信地回答，&ldo;成！明儿就使人去问！&rdo;皇帝没有食言，第二日就遣了使者去清宁宫和太后商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或者他干脆就没想瞒着皇后，他是让张六九过去传话的。&ldo;让永安宫来养壮儿？&rdo;乔姑姑重复了一下张六九的话，表情有些扭曲，&ldo;这‐‐是皇爷的意思？&rdo;&ldo;皇爷说，这几日事多。&rdo;张六九祭出万用万灵的杀手锏，&ldo;一时不得过来，不过，小吴贵人的案子已经定了……姑姑可别往外说，我听爷爷的口风，应该是要永远囚禁……&rdo;之前把壮儿送来的时候，也是说了，因为小吴美人去东厂了，未能照料儿子，所以请太后暂时看顾。现在案子定了，壮儿的下落就要下个决定，皇帝事多，派个人过来和太后商量，很正常的节奏。但乔姑姑瞅着张六九，神色倒是有些疑惑，她想了想，方才道，&ldo;您先等会儿，我进去看看老娘娘起来了没有。&rdo;张六九其实也就是特地挑着这个时点儿来的。太后午睡不便见内侍回话，让乔姑姑进去一传话，主仆两个也可以商量一下，免得当着他的面还要互相使眼色，他这么整大家都方便。现在乔姑姑要进去，他乐见其成，&ldo;您请、您请！&rdo;太后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一时没有起来，乔姑姑进来把话一说，她就抬了眉毛。&ldo;这事还要来问我意思？‐‐谁来传话的？&rdo;&ldo;回娘娘话，是张六九。&rdo;虽然太后已经很灵敏了，乔姑姑还是补了一句，&ldo;就是以前专来清宁宫回宫务的中人。&rdo;张六九干的就是这个活计，清宁宫不管宫务以后，他就去坤宁宫走动了。这人太后和乔姑姑都熟悉，能混到这地步的，肯定不能愚钝了去。在皇后没封后前他就可劲巴结清宁宫，如今皇后正得意，他对坤宁宫的态度是可想而知。他来清宁宫回话，估计这里不管给个什么答复，坤宁宫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ldo;刘忠是病了吗？&rdo;太后问乔姑姑，&ldo;怎么不是他来？&rdo;刘忠就是皇帝时常派来给太后问好、送东西的宦官‐‐虽然母子关系似乎有所疏离，但毕竟是亲妈，嘘寒问暖肯定是少不了的。&ldo;没病吧。&rdo;乔姑姑道，&ldo;昨儿过来还好好的呢……奴婢觉得，皇爷是有意派张六九过来的。&rdo;太后也点了点头，她笑了，&ldo;想让孙氏收到消息吧……这主意，只怕是孙氏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