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寒暄着,裴至随意应酬,目光似乎在珍藏脸上扫了一下,然后便很快绕开。
中间隔了几个人,珍藏默默站在东狼身后。
再次离得这么近,人群中,空气细微流动,她转眸望向舞台上欢快弹着钢琴的女孩子,耳中,听见他低声吩咐的声音,从容应酬的声音,甚至他衣料轻轻摩。擦的声音,那曾是她熟悉的一切。
他似乎变得有耐心多了,一圈人和他谈事,他应对得心无旁骛。一直站得离他很近的美女,是他的女伴,偶尔会帮他应酬来自女士的问题,笑得骄傲高贵。
当然,对她,他并无任何特殊的关注。
她默然退出圈子,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呆着。目光再也不肯看向那个方向。
如果可以,她宁愿闭眼捂耳,当作自己没有回来s市,没有来到这个宣传酒会,没有看见裴至。
那样,她不会亲眼看见曾经爱过恨过的人,最终只把她当做一个透明的人。
舞会开始了。
东狼四顾张望,显是在寻她。她刻意往黑暗里隐了隐,灵魂似乎还没有回到躯壳里,现场只有一具茫然无措的肉。身。
她远远看见,有个长得比凤姐漂亮十倍的女孩子主动邀请东狼,东狼傲娇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自己已经有了舞伴,但那女孩弃而不舍,东狼终于妥协,拥着女孩滑进了舞池。
她安静如鸡地笑了。男人和女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肯放下自尊坚持,结果或会不同。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突然有近在咫尺的男声问。
那声音,熟悉得刺耳,像昨天才在耳畔响起过。
“我……”她僵住,张了张嘴巴,脑子一时空白。
在她找到拒绝的理由之前,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舞池。
许是不想惹人注意,他一直拥着她只在那个相对黑暗的角落里舞动。
珍藏机械地随着他挪动步伐,不知道身在哪里,也不知道跳的什么,只知道他的手再次轻轻握在她腰上,熟悉的薄荷气息再次包围了她,久违的亲近。
他一直沉默着,并没有说话。她当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衬衣的第一颗纽扣闪着她的眼,她索性在黑暗中闭了眼。
音乐放的是首什么舞曲,她听不见,只是心里,一直回旋着杰伦的那首歌。
在一起叫梦,分开了叫痛。是不是没有做完的梦最痛。
迷路的后果,我能承受。这最后的出口,在爱过了才有。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紧紧的把那拥抱变成永远,
在我的怀里你不用害怕失眠,如果你想忘记我也能失忆。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把故事听到最后才道再见,
你送我的眼泪让它留在雨天,越过你划的线我定了勇气的终点……
就算这次做错也只是怕错过……
一曲终,人群散开。那只手,放开了她的腰。而她,也逐渐回神。
妈蛋,她在不争气地旖旎什么劲?
他没有立刻走开,似乎有话要说。
可他们之间的话,说起来只有尴尬。
灯光大亮,东狼发现了这边她,朝她走来,她举起手:“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