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推门进去的时候车老爷子还没到,他就坐在堂屋里喝茶,无意识地用指尖在桌案上画着房中的路线图,一边观察着屋里的陈设。
这车老爷子是个讲究人啊!
看着不起眼的家具却是那紫檀木所制,白色蜀锦的底子绣着春夏秋冬四季并着四个活灵活现的美人。
宋景文正守着门寻思车老太爷怎么还不来,就听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老一少,来意不明。
他反射性地就要反剪住对方的手,一只脚已经蹬了出去。
“何公子?”宋景文回首看清来人后伸出去的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险些扭了胯。
车老太爷捂着胸口,抖着手踉跄着后跌一步,“这小子!!!呼……”
贺千恒顺手接了一把,哭笑不得地摇头,“宋老板,你这是练家子啊。”
宋景文赶紧扶着老太爷,照着胸部檀中穴和腹部关元穴按了下去,歉意地关心道,“您没事吧?我也没注意后面来两人,顺手了。”
车老太爷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盯住宋景文,还没缓过劲地大喘气,“你小子这警惕性过头了,忒没点儿规矩了。”
宋景文人在屋檐下,自然没去深究这两人从什么暗道里爬出来的。
贺千恒半明半昧地看过去,“没事的话,咱们讲正题吧。”
车老爷子偷偷瞧了这位一眼,见人没生气这才放松下来,指着座位让宋景文坐,自己也坐在了下首。
贺千恒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连车老太爷都没回过神,这与他们之前商议好的不一样啊。
这太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想一出是一出,他这老胳膊老腿的早晚得报废。
宋景文的眼皮猛地一跳,心里已是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夸张地惊叹道,“您是太子?”
贺千恒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笑了,“你也别装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瞎子。你没必要糊弄我。”
他说罢倾身,语气不善道,“难不成你看我像是个傻子?那么好糊弄?”
宋景文心里“咯噔”一下,认错就对了,“殿下息怒。”
贺千恒又不按常规套路出牌,打着响指道,“没生气,我这是赏识你。你我互惠的好事,你给我办事,我庇佑你。这贾国的江山以后也是我的,那你还是功臣呢。”
“敢问殿下是要鄙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