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知道吴显容不想和吴显意继续纠缠下去,她更不想,否则怒气上头只怕会说出不该说的,打草惊蛇。
也不再多说,拉着童少悬到了车边。
平日里上马车,都是唐见微扶着童少悬上去,今日童少悬对吴显意多有忌惮,不知这位前未婚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站在马车车厢前,警惕身后的动静,抬起手臂给唐见微当做支撑,示意她先上去。
唐见微察觉到童少悬的体贴,心内一阵感动。
她扶着童少悬的胳膊,轻盈一跃,跃进了车厢内。
童少悬回眸看吴显意,吴显意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一步都没有挪过。
她的表情僵冷,姿态却是挺拔。
如冬夜的白杨,神秘坚毅,却被空荡荡的萧条萦绕、包裹着。
“阿念。”
唐见微坐进了马车里,向她伸手。
童少悬握住了她的手,借力平稳地上了马车。
吴显容也要进马车,被吴明砚拉住了袖子。
“阿姿,你去哪儿?”
吴显容回头瞪过来:“与你何干!”
说完一扯,将袖子从吴明砚手里扯出来,迅速上了马车将布帘盖下来,将吴显意的视线全部遮去。
吴明砚知道吴显容现在正在气头上,只好隔着布帘道:“那,阿姿,明日我再去找你?”
吴显容没应,马车车夫偷溜一眼之后,驾马离开。
吴明砚瞧着马车离去,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叹了一声,回头对吴显意说:
“子耀啊,我可没别的意思。我赶过来其实就怕你姐俩打起来。”
吴显意听罢,淡淡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打她。”
吴明砚点点头:“也对……”
想了想,吴明砚又八卦地凑上前,问道:“你该不会还对唐三娘念念不忘吧?都过去两年了,你也要成婚了,又何必这般自苦?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
吴显意:“不必了。”
吴明砚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跟吴显意共事这么久还没见她喝醉过,这在嗜酒如命的博陵城里,她可称得上怪物了。
吴明砚要是陪她喝,只怕会将自己赔进去。
吴明砚看着跟泥塑雕像似一动不动的吴显意问道:“你还不走?”吴显意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吴明砚知道她性子怪,也不奉陪了,道了一句之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