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知道那老道是谁?”
萧骊冷哼一声,睁眼结束调息,他方才趁着睚眦尚未完全占据薛让肉身,脱离环佩之前,不顾消耗地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出手,才寻觅到一丝机会直接破开睚眦虚影的防御,忍痛击杀了即将成为睚眦载体的薛让。当听完陆尘寰和白愫说清睚眦环佩一事,萧骊,也是梨笑笑,他面色不善,死死盯着仙风道骨的井生生,想从他神情中看出些什么:“当年引我入阵的和赠与尘寰睚眦环佩的云生观老人显然是同一人。。。井观主这是抵死不想承认了?”
井生生叹道:“云生观确实没有这一号人物。。。再者,能困住萧小友五年的这种惊世手段,我自问难以企及。”
“那这睚眦环佩呢?难道不是你云生观至宝?”
“是。”井生生面色不改,“但是,八年前被薛让这孩子引动过一次后,睚眦环佩一直被我镇压在观中磨镜台,一直未曾取出。。。想不到至少在五年前就已经流落在外,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知道龙子睚眦秉承杀伐气运而生,不死不灭,若是萧骊之前趁着睚眦未曾彻底凝形时直接灭杀,它会在这世间任何充满杀伐的地方应运重生,后果不堪设想,毕竟方才睚眦虚影的实力,最多只有睚眦凝形显现时的十之一二,幸而井生生及时赶到,用云生观秘法将其重新镇压,对于睚眦环佩在他眼皮底下被盗走一事,他也是震惊万分。
“井观主是不想给个交代了?”萧骊一双剑眉挑起,怒意顿生。
“萧小友稍安勿躁。”井生生看向昏迷中的薛避晴,痛心道,“避晴是薛让这孩子的骨肉,他母亲是薛让少时下山历练所遇,也曾来过观中几回,如今。。。唉,我想带他回云生观,归于我门下。”
见萧骊点头,井生生复又看向陆尘寰:“这孩子与你们所说的老人有关,指名让他以后上云生观,现在又将睚眦环佩带到了这里,我想将他和睚眦环佩也一齐带回观中。”
“不行,睚眦环佩你可以带走。”萧骊目光炯炯地看着陆尘寰,心中早已确定了一事,继续说道,“他与我主有旧。。。不瞒井观主所说,我五年前前来大胤,便是为了寻他,将他带回圣教。”
井生生想起当年大事,恍然大悟,他说道:“多谢萧小友信任。”两人虽然并无恩怨,但是毕竟井生生身在大胤,萧骊能将此事说给他听,显然对其并无敌意。
白愫和陆尘寰面面相觑,白愫对此事最为惊讶,当年萧骊突然化名梨笑笑,带着她入胤,她也不知道因何而来,她不由出声道:“萧叔叔,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没跟我说过?”
萧骊认认真真思考了下,说道:“你,没问啊。”
白愫:“。。。。。。”
“圣教。。。想不到剧情人物,竟然是梨叔你。。。当真失策了。”此时,陆尘寰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他当机立断,说道,“我和你二人同去便是。”
白愫只觉得陆尘寰精神忽然振奋,一副跃跃欲试地神情,疑惑间,仍是对目前状况有些懵。而萧骊和井生生对视一眼,皆是若有所思。
“风云将起啊。。。”井生生长叹一声,说道,“还望萧小友日后少生杀孽。”
萧骊没好气地敷衍道:“好说好说。”
“还有这孩子,唉。。。”井生生看向昏迷在薛避晴身边的叶征,心口被烧伤处一片焦黑,触目惊心,他镇压睚眦虚影后,借助萧骊旺盛的气血之力滋养其身,勉强能短时间内保住叶征生机不散,但如此几乎烧穿心口的致命伤,他摇着头,说道,“老道我也有心无力。”
萧骊早已见惯生死,但与叶征相处五年多,先前又亲自手刃薛让,他感慨之余,叹息道:“生死有命,井观主不必自责。”
白愫听得对话,深知两人能力的她捂着脸悄声抽泣。陆尘寰轻轻抚着她的背,原本高涨的情绪随之低落,他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没有。”
“有。”
井生生和萧骊几乎同时出声,而后白愫陆尘寰和井生生一同看向萧骊,只见萧骊面色淡然,似乎正候着陆尘寰问这个问题。
萧骊目光看向陆尘寰,双眸平静如潭:“还有一个方法。”
陆尘寰迎着他的目光,问道:“什么?”
“用你一生机缘,换他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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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雨,落在叶征的脸,他双手擦拭着面容,满手猩红。
叶征茫然地站在原野之上,面前无数人影憧憧,迎着他的方向奔逃,夹杂嘈杂惊惧的呼喊声。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逃。。。
叶征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他如同屹立江河的礁石,被汹涌扑面的人群不断撞开,他努力地闪避着,逆着人群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