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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空气寂静,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拂开她的衣袖,看见了那串和如今自己手腕上同样的骨铃,倏地一愣。
也察觉她瞧见,她并未有什么扭捏,径自为她解释起来:“这是我故人送予我的两只骨铃,保佑我安康和乐,长命百岁。”
许是想起这些年的境遇,她后半句说得有些磕绊,垂下脑袋思索了片刻:“虽说磕磕绊绊,但到底活到如今……幸而,还遇到顾神医,几次都能救我于水火。”
她歪了歪脑袋:“我想这骨铃,保佑得便是我与顾神医的这段缘分,不是吗?”
她说得好像有理有据,顾云篱听着,心里颤了颤,不由得看着自己腕上垂下的骨铃,心情一时有些说不上的奇妙。
“所以,还望顾神医不要推辞。”
她阖着眼,手里握着那段白纱,只等她替自己上好药再系上。
“既然是林姑娘的心意,我自不能推辞。”
她手指替林慕禾抹匀,嘴角又忍不住勾起。
“顾神医能收下,已经是了结我的心愿了。”
话毕,清霜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又哼哧哼哧从冰鉴里取了一堆冰块堆进水里,拧了一把递给了顾云篱。
后者接过,轻轻折起衣角,拂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问:“敷一下才可消肿,再为你上药,才不会留印子。”
发凉的巾子抚上脸颊,冰得她一个哆嗦,林慕禾轻轻吸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林姑娘如此信任我,”看着她眼上的伤口,顾云篱眸色黯了黯,压低了声音,“那……今日你与你长姐的冲突,可否告知我原委?”
林慕禾面上的笑轻轻一顿。
片刻,她轻轻接过顾云篱手里的凉巾子,捂在脸上,低声道:“自然。”
“我心中虽有不解,但大抵已经理清此事原委。”脸上麻麻的痛感消散了几分,林慕禾整肃了声音,“这场无端的祸事、小叶之死都不是什么巧合,是她与那何照鞍……刻意谋划。”
顾云篱挑眉,这事情并非出乎意料,可见方才那何照鞍崩溃之下的胡言乱语也未必不是真话。
清霜也撸起袖子,出门瞧了一圈,确定没有了刻意偷听的,这才回来凑近了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