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提及此人,白以浓面色并不好看,“但我认得你母亲。”
话音一落,连顾云篱都呆住了。
“那日见你便觉得如见故人,原来是故人之子。”白以浓看着她,眸光里闪出许多林慕禾看不懂的情绪。
“我……母亲?”抿抿唇,林慕禾显然没有想过,如今还能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母亲的音讯。
“此事由我来说,不太妥当,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这个。”白以浓闭了闭眼,朝身后看了眼,要来找你的,另有其人。
随着她的目光,几人朝不远处的石青拱门看去。
一个深色衣料,着装如白以浓制式的人正站在那之后,呆呆看过来。
林慕禾揪了揪衣袖,心口忽然砰砰作响起来。
“清霜,随我来。”目的达到,白以浓最后深深看了眼林慕禾,叫了声清霜,便带她离开。
那深色衣服的人走近,顾云篱总算看清他的长相。冥冥之中,她觉得这张脸与林慕禾有两三分肖似,但眨了眨眼,那感觉又消失不少。
“阁下……是那位剑道掌事?”她猜,说话间,将林慕禾挡在了自己身后。
“啊,正是。”邱以期眨了眨涩痛的眼,方才答,他还是看顾云篱一早谈完事情,才敢上前。
眼前人称得上陌生,林慕禾见他不开口,自己也不说话,双双沉默了片刻,终于,这人才想起了说话。
“林……慕禾?”
看见她眼瞳轻轻一缩,便知没错,邱以期笑了笑,这么面对上,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纠结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都这么大了。”
“您……是?”
她身形还是肉眼可见的瘦弱,再加上回来路上,听到的这些年的境遇,邱以期忽然后悔来找她了。
二十年来,自己便任她在山下受尽苦楚,听信于歹人,受制于歹人,从未来看过她。如今堂而皇之跑来相认,又算什么呢?不会让人徒增恶心?
他也承认,这些年心存侥幸,私心在剑道中周旋,觉得林胥虎毒不食子,在东京,林慕禾起码不会过得太差,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于是思来想去,原本酝酿好的话改变:“我……是你母亲的同门。”
他说完,小心地观察了一番林慕禾的神色。
她依旧有些警惕,站在顾云篱身后,但眼中还是讶然,似乎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与母亲有关的人会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