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无过,人品尚可,算是个……聪明人。”宣睦脱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
至于他不思进取……
生于皇家,又争又抢的皇子太多,陈王这样的,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智慧?
当然,他这样温吞的性情,拿来做皇帝,其实也不大合适。
至于赵王和楚王……
两个没有底线的烂人,不提也罢。
前阵子,庄林在京,所以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宣睦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将宣睦送回宣府门前,虞瑾没再下车。
宣睦反手又轻叩了车窗两下。
虞瑾推开窗户,探头出来:“还有事吗?”
之前她取下幕篱时,发饰被带得有点歪了,后来整理时又被宣睦打岔,后来就忘了。
此时,步摇的一根流苏挂在发丝上,配合她探头出来的动作,显得便不那么端庄了。
宣睦手指动了动,一时迟疑犹豫。
虞瑾看他又在走神,不禁奇怪:“到底怎么了?”
宣睦鬼使神差伸手。
虞瑾脑袋卡在窗口,她本能想要后撤,又有顾虑。
宣睦指尖轻挑,将那根流苏自发丝间挑落。
冰凉的珍珠碰在眼角,虞瑾惊慌的闭了下眼,脖子也跟着一缩。
宣睦眼中见过的她,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难得瞧见她失态。
他唇角弯起:“有条流苏别在头发上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随即再度抬手,将那根有些歪了的步摇又从重新给正了正位置。
这样的动作,有些过分亲密了。
虞瑾心知他是在做戏,飞快将心里那一丝微妙的窘迫感压下:“多谢。”
宣睦面对她清澈如初的眼神,同样表现平静:“英国公府设宴那日,是我去接你,还是……”
“不用,我自己找借口去。”虞瑾不假思索。
宣睦微有不解,又听她话锋一转,“你去接我,我怕那天我走不出英国公府的大门,你家那位宣六姑娘,比护家的恶犬都要凶狠。”
宣睦:……
这可真是,无时无刻不记得在他面前给宣屏上眼药啊!
宣睦一时无言。
虞瑾便觉得能叫运筹帷幄的宣世子吃瘪,还挺有趣。
于是,她又叹一口气,意有所指盯着宣府巍峨堂皇的大门:“而且……你拿什么接我?这里是京城,闹市不准纵马,等着步行过去,国公府的宴会怕早散了吧。”
宣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