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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见他一直不阴不阳,周乘也有些烦,啧了一声:“都说了,店是你的。”
陈秋持不说话了。面对不想看见又不能得罪的人,他只能选择沉默。
“坐了一会儿了,陈老板连口水都不给喝么?”
陈秋持立刻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个玻璃瓶子递给他:“这是店里最贵的矿泉水了,配得上您的身份。”
“生意怎么样?”周乘就像看不懂他脸色似的,继续问。
“挺好,就是人越来越多,有点累。”
“没必要这么累,不然就转出去,跟我去上海。”
陈秋持不是没去过上海,周乘刚离开俞湾是带着他一起的,他也在高楼里做过一阵子西装革履的白领。只待了几天,上海的房价和物价便迅速把他心里关于“钱”的阈值拉高,以前不觉得自己是穷人,但在这里是了。站在落地窗前,总有一种想要飞出去的冲动,不是自杀,就单纯觉得,这是鸟生活的高度,不适合人类,于是趁着老街改造,他又回来了。
当时周乘问他既然想走,当初为什么答应跟他过来,陈秋持说因为姐姐和爸爸都不在,那已经不是家了。他又问,
那为什么现在想回去?陈秋持想了想说,毕竟还是家。
周乘听不懂,他一向不理解陈秋持的思维模式,便说他拧巴,说不勉强,想回就回吧。
他在周乘这儿,一直是来去自如的。
周乘从不允许他沉默太久,没话找话硬聊:“哎,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没交新女朋友?”
“没有。不想交。”
“为什么?”
“一个人挺好,有个人在旁边啰里吧嗦的很烦,比如现在。”
“呵。说真的,你和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心里头一直有人,才不将就,你又没有,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周总,我好好开店你好好赚钱就行了,管这么多干嘛!真是闲的!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有人?你又怎么知道我非要找女朋友?我跟你一样找个男的不行么?”
“谁?!我弄死他!”
“你有完没完啊,没事我上楼睡觉了,慢走不送。”
“大中午的你睡什么觉!”
“午觉!”说着,陈秋持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